2018年12月31日星期一

2018標少札記回顧

到了一年的盡頭, 我習慣寫回顧, 寫的都不是世界大事, 而是寫過去一年的博文回顧, 反省一下自己所犯了的錯誤。這不是容易的差事。

我住悉尼西北區, 過去4天在下午3、4時, 氣溫都達40度, 早到了的炎夏, 使人昏昏欲睡, 想重溫這300多天寫過的文不難, 連同留言看就頗費時了。今年是開博以來產量最少的一年, 平均3天才寫一篇, 懶洋洋的, 2013年時, 幾乎每天寫一篇, 當年寫了321篇, 今年只寫了126篇。當然, 又不是爬格子為稻粱謀, 寫的篇幅長短、數量多少也無關宏旨。香港社會論爭的事總是沒完沒了的, 使人厭煩, 也使人提不起勁, 我不單止少了參與, 連留言也沒有積極回覆, 因此也減少了與人爭抝。另一原因是社會矛盾不滅, 社會衝突事件卻大幅減少了, 所以連值得寫的題材也減少了。讀者的熱情卻沒有絲毫退卻。

勇武式的社會運動消失了, 不論所持的是甚麼理念, 一連串刑事審訊的上訴判決, 已經把這種抗爭方法蓋棺, 和平理性非暴力非粗口的方法無效, 訴諸衝擊暴亂縱火的方法會身陷囹圄, 在公共交通工具的座椅插針又不能引發社會恐慌, 試圖進入議會又受到連番DQ, 港獨就更不消提, 徹底被殲滅了, 只能轉入地下活動。抗爭在節節敗退, 這並非香港之福。標少神經錯亂了嗎? 我不是一直在罵衝擊及暴亂的人嗎?

我一直是主張權力制衡的, 沒有制衡就只有獨大, 獨大就會濫權弄權而不被抑制, 就會肆無忌憚。就正如一黨專政一樣, 一切都由黨主宰, 所以宰了你你也哼不到一聲。如果我把一切罵我及提出異議的留言都刪掉, 然後沉醉在沾沾自喜的自滿之中, 作為一個博客, 當然沒有問題, 畢竟只是個人日誌, 不會影響其他人, 遑論影響社會。作為國家, 把政見不同的人關起來滅聲, 人民的福祉又怎會獲得合理保障? 權力制衡可能會影響施政效率, 但有了制衡才會確保政府不會弄權濫權。

我過去一年都寫了些甚麼? 由第一篇講要「硬食」一地兩檢而至最後一篇批評律政司處理不檢控梁振英的手法, 都是涉及法律範疇的東西, 有趣的是, 都要行政長官出來批評法律界。一地兩檢是個米已成炊難以解決的課題, 所以唯有硬食, 不檢控梁振英卻是極容易處理的問題, 如果先外判索取獨立意見, 法律界就不能對不予檢控的決定作批評, 最強而有力的批評都不曾出現, 事情就容易過去, 社會又少了一宗不必要的論爭。可是, 弱勢的律政司長卻要逞強, 示威變示弱, 儼然一個老夫子八婆, 究其原因是其身不正, 又不識書, 所以一敗塗地。就算是強勢的律政司長, 為了避嫌而索取獨立法律意見, 也是個刀槍不入、彰顯公正, 立於不敗的做法, 何樂而不為? 行政長官出來撐檢控政策, 任憑你好打得, 你估乜都識咩? 民建聯那幾個出來助拳的, 不鳴則已, 一鳴曝醜。

過去一年博文也花了不少篇寫正審和上訴結果的預測和評論 , 也涉政治, 也涉生活瑣事, 人情倫理, 吃喝玩樂, 無所不包, 連看過的書也胡謅幾句, 這部落是生活的寫照嘛。感謝各位讀者的留言、指正、啓蒙、鞭策和點擊, 我可以飄飄然向下一個百萬點擊邁進。

寫到這裏, 以吃作結。聖誕新年是派對時節, 去參加派對, 除了bring a dish之外, 我都會弄點小吃。



這燒腩如何?  好評如潮。做法極簡單, 買一塊五花腩(pork belly), 用鹽和沙薑粉來醃兩小時, 然後抹走水份, 我不用焗爐, 而用air fryer, pre-heat air fryer 3、4分鐘, 然後用150度來烤20分鐘, 最後以180度烤10分鐘, 就搞掂了。豬皮一定要向上, 時間要視乎腩肉有多大塊, 香脆多汁的燒腩仔, 話都無咁易就炮製了出爐。前天去朋友家派對, 未開餐就殲滅了這燒腩, 我帶去的薰衣草紅酒牛尾也吃清光了。民以食為天, 談吃就可避免爭抝。今年熱得早, 後院的無花果有幾個特別早熟, 我趁那些鳥獸未察覺而捷足先登摘了下來, 有圖為證:


寫到這裏是時候收筆了, 否則會變成寫食經。

澳洲比大部份地方先渡新歲, 祝各位新年快樂。

2018年12月29日星期六

越幫越忙

UGL事件繼續發酵, 越來越多人開腔, 奶媽也不得不出來拆彈。這炸彈拆到嗎? 我看了林鄭記招的講法, in a nutshell, 拆不到。我引用明報這一段報導:

【明報專訊】律政司早前以證據不足為由,宣布不檢控涉UGL事件的前特首梁振英,之前並無外聘獨立法律意見,令人關注外聘法律意見的政策是否有變。特首林鄭月娥昨晚休假後回港,即在機場見傳媒,她說律政司長鄭若驊與梁振英無關係,在此事上不存在利益衝突,故她不外聘法律意見的決定「並非不能理解」。林太又說,UGL事件已糾纏三四年,橫跨兩屆政府,「既然(律政司)已作專業判斷,無足夠證據檢控,很希望可告一段落」。

特首只說了部份大原則, 而忽畧了社會的政治氣氛、梁振英自始至終的不合作態度、沒申報收款由媒體揭發才曝光、予人利益輸送的表面觀感等。這些理由的個別或集體效應, 都會使人產生很多懷疑, 懷疑無需直接證據, 若有直接證據顯示律政司出於徇私或偏頗而不予檢控, 會是另一層面的問題。檢控本身無需政治考慮, 但釋疑的方法是政治手段。怎樣才能夠釋疑呢? 當然沒有萬靈丹, 因為猜疑並不容易舒解, 因為沒有一個具權威性又能使大部份人信服的人可以出來振臂一呼把事件平息。那些加把嘴的人, 有的越幫越忙, 有的儼然是律政司的發言人, 譬如:

被問到是否只要是前官員,律政司便可自行處理,曾鈺成稱要視乎每宗個案具體情况,若現任律政司長是由前官員任命,或曾一同共事,亦可能會有避嫌要求。(明報)

有些人用曾蔭權案曾索取獨立法律意見來作類比, 其實曾案不算是好例子, 因為律政司先判定有足夠證據檢控曾蔭權, 然後決定外聘英國御用大律師來作主控, 才會產生外聘法律意見的情况, 並非因為律政司覺得證據不足以檢控曾蔭權, 所以外聘尋求獨立意見。這一點在當年律政司所發的聲明可以看到:

The decision to commence prosecution against Mr Tsang was made after careful and thorough consideration of the available evidence, the applicable law and the relevant provisions in the Prosecution Code. The DoJ has also obtained independent legal advice from overseas Queen's Counsel. It is a decision made independently in the due discharge of the DoJ's constitutional duty under Article 63 of the Basic Law, free from any interference.(https://www.doj.gov.hk/eng/public/pdf/2015/pr20151005e.pdf)

外聘御用大律師來做主控, 當然也要人家審視控罪和證據, 如果曾案沒有外判, 而又決定檢控, 就不會給人任何偏頗的印象(除了被告及其朋黨), 在那種情況下根本無需為了避嫌而索取獨立法律意見。

在200X年, 潛逃台灣幾十年的毒販馬惜珍, 透過律師要求律政司不反對撤銷對他的拘捕令, 律政司也尋求獨立法律意見, 給予意見的是現在坐在上訴庭的副庭長Andrew Macrae, 他當年是私人執業的資深大律師。馬案要索取獨立法律意見, 原因是有傳聞曾蔭權答應讓他回港, 加上其時的律政司長梁愛詩在未當上該職之前律師樓的客仔是東方日報, 連這樣簡單又久遠的案件也要避嫌, 又何況是眾矢之的的梁振英。

我不主張律政司要詳盡披露個別案件的檢控考慮, 因為此例一開除了沒完沒了動輒就抽這一宗那一宗案件出來討論, 對律政司的檢控工作及涉案當事人會造成極大不公, 也會造成缺席公審的情況。不過, 梁振英案所涉金額大, 行為極可疑, 加上他是前行政長官, 現在是全國政協副主席, 不是尋常百姓, 律政司確實需要提供多一些資料來釋疑。

律政司長在這件事的處理手法雖不致於拙劣, 也明顯不合格, 嘴硬心虛, 不熟政策, 所以解釋犯駁。而且, 她接受委任之初已鬧出僭建風波, 當時閃礫其詞, 當時是心虛嘴弱, 自身難保。一浪緊接一浪, 其身不正, 留下很多尾巴給人攻訐。我重覆講過, 對於不檢控梁振英我無異議, 未釋猜疑皆因處理手法太差, 缺乏智慧, 而並非律政中人不夠專業。

2018年12月27日星期四

老夫子八婆

梁振英UGL事件並沒有在律政司不予檢控的決定下平息, 廉政公署貪污問題諮詢委員會的主席及委員出來解畫, 律政司長鄭若驊昨天在機場面對傳媒的答問, 正是越講越犯駁。我看了全程10多分鐘的提問過程, 不知怎的, 鄭司長使我聯想起老夫子漫畫裏的八婆, 每當我看到某些女人的嘴臉, 心中就會說老夫子八婆。另一個使我產生這種感覺的是我腸胃科專科醫生的老婆, 她負責病人排期, 主要功能是收錢, 只收現金。半年前在悉尼機場碰到她, 她跟我打招呼, 一時之間我記不起她是誰, 在芸芸眾多獻金的病人中, 我只是做過例行檢查的稀客, 她竟然稔熟地指着她幾個同伴對我說:「我帶幾條女去打波。」我肅然起敬, 看着她的高球裝備, 禮貌地打兩下哈哈。當她走開之後, 我對老伴說: 「我都幾乎唔記得佢係邊個, 一開口我先記得呢個老夫子八婆。」打這個岔是想那些未看過老夫子漫畫的人, 想像一下老夫子八婆是甚麼模樣的。

鄭司長昨天的記招, 用了幾次無畏無懼來描述不檢控梁振英的決定, 對於不予檢控本身我是沒有異議的, 畢竟案件的證據無論在案情事實及法律觀點方面, 都可謂勝算機會微, 不予檢控是合理決定。另一方面, 有立法會議員咬住不放, 早前還飛赴澳洲越洋報案, 冷水我一早潑了, 一廂情願自我亢奮把案件強化了, 澳洲警方一早就置之不理, 新南威爾斯的ICAC更加不會理, for want of jurisdiction。律政司絕對有能力審視有關證據而作出恰當的判斷, 但不予檢控的決定不單只是證據的分析, 也要考慮公眾的觀感。 梁振英是前行政長官, 為免授人口實, 指責對他偏頗或優待, 實有需要徵詢獨立於律政司的法律意見。這種獨立法律意見並非司長所言當涉及律政司內部人員違法才需要索取, 雖然沒有硬性規定的守則, 但有先例可援, 又何樂而不為自找麻煩呢?

司長對傳媒無畏無懼, 可惜未能取得平息公眾懷疑的效果, 變成越說越糟糕, 強不起來又硬不起來。司長自己涉及物業僭建, 誠信受挫, 自身難保, 一開始我就覺得她應該請辭, 這樣幹下去不斷被人捏着痛腳, 說話也不響亮, 響亮時就儼然一個老夫子八婆, 慘不忍睹。

2018年12月23日星期日

筍盤: A$11,000的獨立屋

香港人恨買樓, 但樓價卻是全世界最昂貴的。地產影響物價和民生, 因此社會怨氣重, 成為不少社會問題滋生的源頭, 不能安居又怎能樂業, 打拼都是為了供樓, 這種活過得太沮喪。悉尼房價今年下跌了百份之十, 就算不跌, 打工仔要買一套房子也比香港容易負擔得起。我現在介紹一間所有香港打工仔都買得起的獨立屋。新南威爾斯一路向西走的邊陲小鎮Broken Hill, 由悉尼駕車去, 肯定會有broken腰, 1150公里, 仍屬新南威爾斯境內, 最近有間獨立屋成交, 盛惠澳幣$11,000, 當6算也不用7萬港元, 平通全省。在2000年, 這房子成交價只是A$4000, 豬舍也買不到。下面連結可看到屋貌:

76 Kaolin Street Broken Hill

去一個稍為豪華旅行的花費, 就可以買了這房子。買這房子的人打算把它裝修成一個藝術廊。Broken Hill人口約17,000, 主要經濟來源是礦產,  這些城鄉地方, 生活平淡乏味, 揾食艱難, 不是香港人可以熬的, 所以房價便宜也沒有用。

悉尼物價一向比香港貴, 但近年衣履鞋袜要比香港便宜了, 所以大女兒每年歸寧省親, 都回來添置上班的衣飾。水果肉類本地出產, 當然要比香港便宜, 起碼省了運費。有時平起來是平到使人咋舌。下圖是標準庒(250 g)的士多啤梨, 士多啤梨在此已過了造, 吃到十月底, 最香甜的士多啤梨的供應就完結了, 但市場還是有供應的。這士多啤梨是普通貨色, 也並非十分新鮮, 你估下一盒(punnet)多少錢。



你一定估不到。我星期五買了一tray, 也沒有留意有多少盒, 以為是兩層, 1層有8盒, 買完之後, 數一數才發覺原來一層9盒, 共3層, 即27盒, 只售A$5, 算起來是港幣1元1盒。包裝運費伙計人工也不知能否收回。去年昆士蘭暴雨水災前夕, 蕉農搶收香蕉到市場, 在市集一箱香蕉(13 kg即28磅半)只售A$6。我問賣水果的小販, 你老哥白做啊, 一箱可賺多少? 小販阿伯告訴我, 不是為了賺錢, 旨在幫下蕉農。買一箱士多啤梨要吃掉已不容易, 大熱天買一箱蕉一下子就焗熟了, 不是很多人會整箱買的。我買了一箱來派街坊。我不算是精明消費者, 因為我感情用事, 我不會算死草, 而是盡量體諒果農的困難。講到底是撿了便宜貨, 只是有時自己買過量來派街坊, 付出多過自己實際需要付的錢。做人就要豁達開懷, 斤斤計較蠅頭小利者, 不論祈多少禱, 唸多少佛, 到頭來也可能一無所有。曾蔭權時常去聖堂, 儼然是個虔誠教徒, 最終也因貪圖小利而身陷囹圄。行事像個真教徒, 好過只把神佛掛嘴邊。

聖誕除了派對就是把房子打理好, 全屋清潔外, 又洗窗簾又洗燈, 還把前園的草地修剪整齊。約十年八年前停止掛聖誕燈飾, 事緣是因為那一年掛了的燈飾被冰雹打到稀爛, 那次的冰雹奇大, 有些形狀像3頭的鮑魚那麼大, 自此我就不再掛聖誕燈了。


屋旁的綉球也盛放。



佳節在即, 物慾昏心。請勿盜竊, 我都想放下假, 不想答求助電郵, 寫這篇期間, 一位碩士生寫給我求教, 我已覺得膩了。坦白承認做過還好, 作的故事我都不信, 越看越膩。另一位女士在網上道聽途說, 問些似是而非十分外行的問題, 我更膩。

聖誕快樂!

2018年12月17日星期一

網中人

前天十多分鐘的暴風雨, 導致悉尼山區廣泛停電。停電我都算頗習慣, 雷電交加時就常具停電的心理準備, 像這樣長的停電算是第一次。這次主要原因是樹木倒下, 在較舊的地區, 入屋的電纜是架空的而不是埋藏在地底的, 每一間獨立屋就有一條這樣的電纜, 狂風吹倒的樹木樹枝, 往往會壓斷電纜造成停電。一家半家的斷電纜還易搞, 多幾家斷纜, 在多個地區發生, 就造成這次的情況。我家的電纜是藏在地下的, 但每次都受周邊的斷纜影響。悉尼是地大物博的地方, 警察相對不足, 在這情況下, 十字路口的紅綠燈全熄滅了, 路燈全無, 駛過路口全靠互相忍讓, 因為找不到大量警察來指揮交通。

時刻上網的人, 因為停電一下子和網絡世界失去接觸, 會不知所措, 不單止家中無電所以無網絡, 連手機也沒有網絡的情況下, 可以做甚麼? 我就像礦工一樣, 拿了戴在頭上的電筒出來, 行動自如, 靜靜看書。別以為可以鑿壁偷光, 屋內和街外漆黑一片, 不打開電筒, 根本伸手不見五指。以前在香港完全沒有這種經驗。如果弄一次全港停電幾小時,肯定會有人瘋了。

這次我家停電32小時, 有些朋友只停了半天,有些重災區超過兩天電力還未復修。現代人都變成網絡奴隸,生活都被網絡包圍而不能自拔。我們上網,一言一行, 一舉一動,都被窺伺監察,你有甚麽喜好, 去過甚麽地方, 都難逃網眼。當你在網上瀏覽,在版面旁邊就會知你心意彈出你想找尋的資料,或者你找尋過的東西。好方便啊。其實好恐怖啊! 我們還有甚麼私隱可言。當我們在google search "idiot"這個字, Donald Trump的照片就彈了出來, 弄得我們很開心。可是當我們提起他的名字, 我們寫過他的文字內容卻又立即被人分析。世上還有秘密嗎?

停電和手機訊號失靈使我擺脫了被網絡監控一整天, 到手機網絡間竭復修之後, 朋友又邀請我們到他們那裏上網和充電, 我們又自投羅網了。我們有沒有想過, 在不知不覺間, 我們的思想和意識形態, 已無形中朝向網絡設定為我們開啟的牢籠走進去 。停電就像在牢籠裏放風, 吸收新鮮空氣的自由時間。但我們淪陷在網中, 成為奴隸也不自知。

2018年12月14日星期五

五國聯手炮製華為

我不是寫這標題, 而是抄文。下面的報導來自今天的Sydney Morning Herald一篇專題報導的連結:

How the 'Five Eyes' cooked up the campaign to kill Huawei

It was a warm evening this past July when Canadian Prime Minister Justin Trudeau shared a drink with the world’s most powerful intelligence network.

Spy chiefs from the Five Eyes nations had come to a secure resort in coastal Nova Scotia for an informal evening after intense talks in nearby Ottawa.

Trudeau, who’d spent part of the day pledging to fix a “death trap” highway in the Atlantic province, dropped in on the gathering to share some thoughts about geopolitical threat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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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 the months that followed that July 17 dinner, an unprecedented campaign has been waged by those present – Australia, the US, Canada, New Zealand and the UK – to block Chinese tech giant Huawei from supplying equipment for their next-generation wireless network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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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y also knew that to contend with this challenge there was no other group of nations that enjoyed such shared knowledge, cultural affinity and technical experti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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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nce that July meeting there has been a series of rare public speeches by intelligence chiefs and a coordinated effort on banning Huawei from 5G networks. It began with one of Malcolm Turnbull’s last acts as Prime Minis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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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peration hang up on Huawei: how it happened

February 24 - Malcolm Turnbull lobbied US spy agencies to ban Huawei and ZTE from Australian 5G network

August 19 - Turnbull rings US President Donald Trump and tells him of the Huawei, ZTE ban

August 23 - Australia announces Huawei, ZTE ban

August 24 - Turnbull dumped as Prime Minister

October 29 - Mike Burgess explains decision to ban “high risk vendors” from 5G, cites risks to critical infrastructure

November 21 - White House slams China for increasingly frequent cyber attacks

November 27 - New Zealand bans Huawei citing “significant network security risk”

December 1 - Huawei executive Meng Wanzhou arrested in Vancouver

December 7 - British Telecom says it will strip Huawei equipment out of its 3G and 4G networks and will not use in 5G

我不好意思整篇文貼出來, 請自己click入去看。我之前討論過孟晚舟面對引渡在法庭層面的事情, 也批評了中國外交部的語調, 同時也感覺孟案是基於政治動機炮製出來的。上面這報導不是環球時報或人民日報的文章, 不是黨的喉舌。我抄出來是想那些天真無邪, 不信政治滲入法律的人看下老外的報導, 看下世界政治舞台的劇本是怎樣導演的。

我批評中國外交部的措詞有辱國體, 持異議的人認為這才有效舒一口鳥氣, 為國家爭面子。我不會為此爭辯。一個潑婦發難, 躺地亂踼, 甚或撕破自己衣服, 連帶撕破自己的臉皮, 我不能否定在這種潑辣手段下偶然會得逞。可是, 不論如願與否, 潑婦始終是潑婦。我愛淑女。孫二娘和虎妞之流, 留給偏好潑婦的人好了。

中國政府報復式拘捕加拿大人的做法, 我反而沒有反感。政治舉措以政治手段來回應, 天公地道, 拘捕兩個太少了, 應該多拉幾個。不要以為標少瘋了, 搞政治就用政治手腕, 搞法治是用不同標準的。

2018年12月12日星期三

鬥臭

我們時常看到中國遊客外出旅遊時不文明的報導, 例如上不到飛機大鬧機場, 住不到旅店就躺在地上大叫大嚷亂踼, 讓小孩在街上大小便, 例子多不勝數, 可能傳媒刻意隱善揚惡, 不去報導文明正面的訊息, 或者民智的啓蒙是需要時間的, 所以旅遊部都不斷教育國民。潛移默化是需要時間的。這些有辱國體, 失禮死人的事偶有發生, 也可能不幸地親眼目睹, 修養好的人遇上這場景, 走開喇, 避之則吉, 以免因膚色面貌而叨了不想叨的光。遇到財大氣粗, 頤指氣使的同胞, 也只能肅然起敬, 敬而遠之。我一直在期待, 假以時日, 文明情操提升了, 偶有發生的事變成零星落索, 回復國際水平, 就不會凸顯出來了。

任憑任何一國的外交部, 理應是該國見得世面最多、國際視野最遼闊的一個部門。可惜, 最近孟晚舟事件的發生, 中國外交部所發的聲明, 夥同人民日報、環球時報的評論, 以及香港土共議員的附和言論, 都像大陸小孩到香港一遊, 便急起來就地方便一樣的失禮死人。找不到廁所而搞到隨處大小便的小孩, 畢竟是小孩, 他們的父母可能責任較大。國民不文明, 國家有責, 國家不文明, 舉國無顏面。

這些工聯會議員, 講甚麼「越境執法」? 美國警察去加拿大拘捕孟晚舟帶去美國受審嗎? 在加拿大法庭代表控方的是加拿大主控官不是美國的, 不懂就別瞎說。兩國簽署了引渡協議, 便有責任和義務應協約國要求, 執行拘捕扣留及引渡程序。去年也有一位美籍華人在美國殺了家人逃到香港, 他被拘捕收押後自願被引渡返美國受審。這是引渡程序, 不是越境執法。

中國政府這次處理方法是: 咆哮和恐嚇。當案件進入加拿大法院的司法程序, 你叫人家怎放人? 如果當事人覺得是不合法的拘留, 大可以申請人身保護令, 若這樣做, 恐怕要被拘押一段稍長的時間, 因為案件本身並非屬於加拿大的, 在指控的證據考慮方面要由美方提供, 肯定會有延誤, 況且表面看也看不到人身保護令會批出的可能性, 所以對拘押提出保釋申請方為上策。昨天看到溫哥華傳媒報導庭上控辯雙方的陳詞, 及法官質疑孟晚舟的丈夫以非加拿大公民身分作擔保人的恰當性, 已感覺批出保釋機會很大。今天批准保釋, 也跟拘捕了前加拿大外交官無關。雖然孟晚舟已獲得保釋, 中國政府一時三刻也不會放人。拘押此人都沒有實質價值, 一定不可能是交換「人質」, 只是擺擺姿態。相對於亂發聲明, 以牙還牙去拉人我反而接受得來, 因為那是基於政治的打擊手段, 正如孟晚舟到了今時今日才變成貿易戰的其中一步棋一樣。美國儲心積慮部署對華為開刀, 一直窺伺着孟晚舟的舉動, 否則怎會掌握她的行程而作相應的舉措。

沒有貿易戰, 這些事根本就不會發生, 對孟的指控只是屁事一樁, 在桌底翻出來的舊材料。主審法官對控方指孟刻意逃避美國的指控認為是毫無基礎的揣測。在孟獲批保守釋後, 華為發的聲明大方得禮, 比中國外交部的漂亮。

In a statement after the decision, Huawei Canada stressed its compliance with international law, including the sanction laws of the U.S. and the EU and said it believes Meng will be treated justly by the legal system.

“We have every confidence that the Canadian and U.S. legal systems will reach a just conclusion in the following proceedings,” wrote Scott Bradley, senior vice-president of corporate affairs for Huawei Canada, in the statement. “We look forward to a timely resolution to this matter.”
(The Star Vancouver)

貿易戰始作俑者才是解鈴人, 只要美國在60日限期內不提出引渡, 這件事就可以圓滿結束, 可是這總統既無信用也無章法, 他胡來你就發蠻, 就只會一起獻醜了。沒有看今早美國總統會見民主黨領袖的獻世場面嗎? 事後Nancy Pelosi把衝突形容為"tickle contest with a skunk"。臭鼬鼠發難時會發出奇臭無比的氣體, 為甚麼要跟它鬥臭?

2018年12月10日星期一

別搞錯對孟晚舟的指控

不少討論孟晚舟被美國引渡一案的文章都似乎搞錯了方向, 我從加拿大卑詩省法院保釋聆訊的報導得到的印象是, 控罪的基礎是建基於孟晚舟欺詐多間銀行, 作出虛假陳述, 使這些銀行相信「華為」及"Skycom"為兩間獨立運作的公司, 後者並非前者的附屬公司。請別把焦點放在Skycom偷運美國電腦往伊朗方面。

在香港, 若被告反對被引渡, 裁判官聽證是閉門聆訊不准報導內容的, 公眾是不會知道指控的詳情。若加拿大這方面的法律也是一樣, 那就意味着若孟晚舟反對引渡, 在一年半載之內, 我們也不會知道指控她的具體證據。在上星期的保釋聆訊, 代表美國政府提出申請的加拿大檢控官在庭上披露匯豐是其中一間被欺詐的銀行, 即是匯豐會有僱員作供, 說孟晚舟向銀行陳述華為及Skycom是different entities, 匯豐信納了這解釋, 否則就不肯為這間或兩間公司提供某些轉款服務。在庭上也披露了華為的前僱員提供了誓章, 證明兩間公司的附屬關係。我推測這應該是指控的基礎。至於控罪發生的地點在那裏而至美國有司法管轄權? 我猜不到。有可能這虛假陳述發生在美國境內, 或者在境外但美國受害者為在美國有註冊的銀行, 而美國法例列明有域外司法管轄權(extra-territorial jurisdiction)。別感到匪夷所思, 如洗黑錢那類控罪一般都有域外司法管轄權的。那麼違反對伊朗禁運又與本案有關連嗎? 關連是因為有禁運, 銀行不會為涉及違反禁運的公司提供服務, 為了獲得銀行服務, 孟作出虛假陳述。所以焦點不是美國的禁運是否合理, 也不是Skycom是否違反禁令, 而是孟晚舟的misrepresentation是否成立。

誰定正邪一文有讀者連結了幾篇電腦人對華為在5G領域地位的評價的文章給我看, 我看了一知半解, 但也總算認識多一點。當然也不會改變我對美國這次的行動是出於政治動機的觀感。但我也不會一面倒看整件事。近年中國崛起, 不少財團四出投資收購, 單以澳洲而言, 澳洲政府拒絕了國企在本地一宗大型的電網收購, 連收購牧場農地也設了關卡阻攔, 為人詬病的是這些公司的國家背景引起猜疑, 連中國共產黨的領導地位也寫入憲法, 又難怪別人找到理由來刁難了。這是值得冷靜深思的問題。

2018年12月9日星期日

孟風波

孟晚舟被捕引發的外交風波會怎樣發展下去, 變幻莫測。雖然我覺得美國的舉措完全是政治手段, 在中美貿易戰期間挑起多面戰線, 增加自己的談判注碼。加拿大在強鄰環伺, 霸權欺壓下, 反抗乏力, 或阿諛諂媚, 畢竟美加兩國之間簽署了引渡協議, 美國提出申請, 加拿大也很難不展開法律程序, 在現階段中國外交部叫加拿大放人, 即是在干預別人的正常司法程序。中國總不能說加拿大違反甚麼的, 因為表面上看孟晚舟已獲得被捕人士應有的權利保障, 她可以聘請律師向法庭提出保釋申請, 律師也為她極力陳述她不會逃跑的理據, 將來她也有權展開反對引渡的法律挑戰。中國指責加拿大嚴重侵犯中國公民的合法、正當權益的講法, 似乎站不住腳。萬一日後加拿大法院審視證據後裁定有足夠證據引渡, 司法部長仍可不批出引渡令, 那才是外交層面斡旋的事情。中國政府同樣可以找個理由拘捕美加在華的人, 隨便也可以找到一些控罪來還以顏色, 在國際政治賭枱上見高下。

孟案另一微妙的變數就是特朗普的政治前途, 他是個不按常理出牌的狂人, 或者如行將去職的白宮幕僚長John Kelly稱之為idiot。昨天美國傳媒鋪天蓋地的以類此標題來報導: "The Department of Justice Calls Donald Trump a Felon"。這是一種契機, 若特朗普因向兩名脫星支付掩口費及與俄羅斯合謀影響總統選舉的指控成立, 都是選舉舞弊行為, 結果未必只會受國會譴責, 而是刑事檢控。特朗普的前律師Michael Cohen及前國家安全顧問Michael Flynn已認罪候判, 他們為了減刑, 都會樂意指證他, 我又要放長雙眼看下他怎樣拙劣地抵賴了。

2018年12月7日星期五

誰定正邪

早幾天我跟中學同學群組聊天, 有同學問我國與國之間怎樣可以在不同制度下互相合作, 把逃犯繩之於法, 彰顯公義, 這話題是從在台灣殺女友後逃返香港的陳同佳案說起。我當時回覆, 國與國之間(假設已簽署司法互助及引渡協議)先考慮自身利益, 然後黨同伐異。我舉了美國總統特朗普處理土耳其沙特大使館內殺死記者Jamal Khashoggi的態度為例, 沙特皇室否認是王子下令的, 特朗普就面無愧色的接納如儀, 對於中情局的情報置若罔聞。國際政治那有公義可言。華盛頓郵報12月5日的報導就爆出一些內幕了, 新聞連結在此: Saudi-funded lobbyist paid for 500 rooms at Trump’s hotel after 2016 election, 頭兩段已說出梗概:-

Lobbyists representing the Saudi government reserved blocks of rooms at President Trump’s Washington, D.C., hotel within a month of Trump’s election in 2016 — paying for an estimated 500 nights at the luxury hotel in just three months, according to organizers of the trips and documents obtained by The Washington Post.

At the time, these lobbyists were reserving large numbers of D.C.-area hotel rooms as part of an unorthodox campaign that offered U.S. military veterans a free trip to Washington — then sent them to Capitol Hill to lobby against a law the Saudis opposed, according to veterans and organizers.

這就是利益輸送及延後報答的包庇, 曾蔭權租了黃楚標的便宜樓那種利益輸送, 相對於特朗普在金錢利益獲得的好處, 簡直不能同日而語。別傻兮兮以為有公義可言, 國際政治舞台, 上演的只是一齣戲。不論民主大國抑或是極權大國, 分別在於誰的演技好, 誰的劇本好, 抓住了別人的痛腳, 就可以揮舞勝利的幡旗, 耀武揚威一番。

我向同學舉了兩個引渡的例子, 在群組中我這樣寫:

就算有司法互助及逃犯引渡協議, 也沒有保證協約國之間一定會履行義務。我舉兩個例子, 其一,天水圍天頌苑短樁案(2004年), 涉案兩名澳洲工程師東窗事發後逃返澳洲, 港府向澳洲政府提出引渡, 在法律程序進行時澳洲法庭批出申請, 但司法部長拒絕簽署引渡令, 背後是政治動機作祟, 我不知這兩工程師花了多少政治捐獻來游說。

另一例子是斯諾登(Edward Snowden)洩密事件, 香港政府也刻意拖延讓斯諾登逃到莫斯科, 拖延手法就是從美國申請文件的技術問題來挑剔錯誤, 不肯拘押斯諾登, 讓他可以逃走。所以, 不要從個人層面談公義, 在政府機器開動下, 背後政治斡旋及搏弈下, 只有利益的衡量, 公義只是掛在嘴邊的屁話。我談公義, 只是從個人渺小得像塵埃一樣的盡點綿力, 純粹是自我感覺良好和尋求一點心靈上的安慰的做法。


何志平因賄賂非洲官員被定罪, 我當然不會為他申寃。引渡華為的孟晚舟而不是制裁公司, 政治味道卻濃得化不開。國與國之間的搏弈, 戰線往往是多面的。在國際政治角力下, 所彰顯的公義全部都經過塗脂抹粉的。別太認真, 也別太純情, 自詡正義罵人奸邪, 可能只是pot calling kettle black。誰
定正邪? 上帝也定不到, 因為你聽到的往往只是一些自以為上帝的代表, 自命是虔誠的羔羊, 充滿糟糕的虛偽。

2018年12月4日星期二

遣送疑犯

明報即時新聞有這一則: 【女生遊台遇害.短片】台要求遣送疑犯到台, 台灣地檢處多次要求香港政府遣返在台灣殺死女友潘曉穎的香港學生陳同佳。為了本案, 台灣今年4月修改法例, 提供了與香港司法互助的依據, 但不包括引渡罪犯。我真不明白, 台灣都不肯引渡罪犯, 又怎會覺得香港會遣返陳同佳。最重要的還不是這個, 而是不論司法互助或引渡罪犯, 都不可以單方面立法的, 而是要雙方簽署協議。引渡也不是押送上機把罪犯飛過去這樣簡單, 要按既定的法律程序進行。香港和台灣、澳門、大陸都沒有司法互助和引渡協議。如果陳同佳是台灣人反而好辦, 簽證期滿就可以送走, 但陳同佳是香港人, 不能夠強逼他去台灣投案, 強逼遣送他去台灣本身是非法行為。香港過往已有不少罪犯逃了去台灣而客死他鄉, 年輕的只有旺角暴動棄保潛逃的李倩怡。台灣都不會遣送她回來, 其實只要取消她的入境簽證就可以送她上機, 像石棺案的被告那樣, 但台灣卻不會這樣做, 為何要三番四次要求香港在無法理依據下交人?

陳同佳將會為盜竊死者銀行戶口的錢受審, 我都不明白怎會上高院, 不論怎判都不能加入謀殺的因素來重判。事實上陳同佳逃得一時也逃不了一世, 將來香港不用與台灣簽任何協議, 一國兩制變成一國一制, 到其時國家天威浩瀚, 在中國大憲法籠罩下的小香港, 一個小小的罪犯, 國家自然會把他料理了。台灣是中國領土的一部份, 陳同佳又身為中國人, 有晒jurisdiction喇, 仲唔死得。如果任何人想質疑我所講的法理, 去問下愛國愛到發燒的中國法專家梁美芬教授囉。梁教授會話國家想DQ邊個罪犯生存嘅權利, 點解唔得!

2018年12月1日星期六

三百萬點擊

昨晨點擊破了三百萬, 特此向各位讀者鳴謝, 感謝各位無私的貢獻, 讓這平台可以繼續海納百川, 意見對立也和而不同。喜歡在此罵人的人請隨便繼續罵, 但我希望能說出理據而不流於謾罵。在4年半前第一百萬點擊出現時, 我曾經考慮金盤盥手, 當時寫了《百萬點擊》來解釋因由。幸好沒有封筆, 使這個步落延續下去, 繼續以文會友。18個月前出現第二百萬個點擊, 我也寫了一篇: 《二百萬點擊》, 記錄了自己的心路歷程。在這裏的交流切磋, 希望像終審法院前首席法官李國能, 昨天在港大法學院畢業致詞所講的一句話: we make a living by what we get but we make a life by what we give。

原本這一篇是寫九子佔中案的, 也不是上面的標題, 暫時不打算發表, 只登上面的一段, 另外4段收藏了。不發表自有因由, 也不作解釋了。政治確不屬於我喜歡的範疇, 太奸狡太詭譎, 不適合我, 法律評論也會陷進政治糾紛, 不值得, 犯不着, 索性不講了。

2018年11月26日星期一

風化案匿名

資深大律師清洪(Cheng Huan, SC)今天在英文虎報撰文, 題為: Avoid tragedy with sex-claim anonymity, 文章評論近期的兩宗非禮案。一宗是審結脫罪的田徑教練非禮女學生, 老教練和女學生的名字都以英文字母作代替。另一宗是律政司刑事檢控科高級檢控官王永森在辦公室走廊非禮女同事, 共四項控罪。在案件押後期間被告跳樓自殺身亡。被告身亡, 案件終結, 外人不知案情, 我也不想再討論此案。清洪提倡在風化案裏, 除了受害人外, 被告也應匿名, 他覺得兩宗案件在匿名方面的對待不一。

In this instance, the unfortunate prosecutor was named and his photographs were spread all over the media.

Unlike "WH," he was not afforded the protection of anonymity and the publicity must have left him feeling deeply humiliated and embarrassed.

He felt so disgraced that he felt life was not worth living, and he committed suicide by jumping from the 37th floor of his apartment building in Mong Kok.

王永森之死, 不能說是因為本案被告身分沒有匿名而致, 王永森本身有精神問題多年, 本案只能說是激發他自殺的其中一個理由, 詳情要留待死因研訊去找答案。

清洪質疑:

How was it, I wondered, that one defendant was granted anonymity while the other was denied the privilege and named?

The answer is that such decisions rest within the discretion of the deceased prosecutor's colleagues in the Department of Justice because it is that very department that normally advises the court whether a defendant is entitled to anonymity.

There are guidelines within the department that are designed to ensure consistency, and as recently as last year even the Legislative Council discussed the issue of anonymity in sexual cases with special regard to cases involving mental disability.

對兩位被告的對待是否不一? 標少先向清洪告罪, 我絕不同意他的講法。老教練之所以匿名, 是為了保障女學生的身分(理由牽強), 就等如在上訴案中, 有時被告的名字以匿名代替, 譬如是父親性侵女兒, 若把父親的名字公開, 就會披露女兒作為受害人的身分了。故此, 檢控官非禮案的被告開名, 並不屬於這類, 所以並無違反律政司指引的一致性。不披露他的名字, 反而會惹來指責, 說是優待自己人。

男人當然最怕被指犯了風化案, 跟人打架、去偷去搶, 儼然是英雄好漢的行為, 去採花、欺負女性, 千古以來都被鄙視唾罵, 因此就要修改法例連同被告一起匿名了嗎? 其實就算只是干犯了店鋪盜竊的被告, 不少人都告訴我他們感到羞愧難當。過往面對不同控罪的人, 也有自殺身亡的, 並非限於風化案, 故此我並不同意風化案被告也一律匿名的建議。

2018年11月24日星期六

申請守行為的律師信

今早收到一封求助信, 專業人士在店舖偷了一件只值一百幾十元的東西, 聘請了私人律師, 未上庭之前分別寫信給警方及律政司要求撤銷控罪簽保守行為, 此君初犯, 學歷高, 律政司卻拒絕申請。求助人附上律師信問我意見。唉! 花了寃枉錢。我寫這一篇來提醒一眾law友寫這種信要注意的事項。

這種信一點也不難寫, 尤其所涉貨物價低, 以現行檢控的一貫做法, 初犯及貨價低, 大部份店鋪盜竊案都不難獲准撤控守行為。求助人這件案件的問題又出在甚麼地方呢? 寫這類信一定不可偷懶, 開筆之前溫習一下檢控守則關於以守行為方式來處理的章節, 順應那些準則來造文章。這是一封求人恩賜的信, 一定要謙恭大方得體, 不能以抗辯式的戰鬥格來寫, 否則誰會行使不予檢控的酌情權。

求助人的律師提出6點要求控方考慮, 其中3點根本就不應寫: 指責警方不准被告聯絡律師, 誤導被告簽口供紙, 以及說被告無盜竊意圖。試問收到這樣的申請信, 律政司怎會委屈被告簽保守行為? 否認控罪審案囉。申請守行為就是不想冒被定罪的風險, 沒有律師可以寫包單抗辯一定可以脫罪的, 第一步嘗試申請守行為, 失敗了才考慮抗辯, 行每一步都有清晰的目的, 而並非含糊不清的混合體。求人就要嘴甜, 抗辯才嘴硬, 這也不懂怎可以收人錢?

寫這種信若怕會傷害被告的利益, 一開始講了"on a without prejudice basis" , 那只是無關痛癢的開場白, 主要看內文觸及被告偷東西那部份怎樣措詞。這方面可以極其含糊亦八面玲瓏, 譬如說「被告對自己的過失深感抱歉/悔意」, 只說「過失」, 沒直接說偷竊, 甚麼叫「過失」, 心不在焉忘記付款也可以是「過失」, 而無需直接了當在信中講被告只是忘了付款, 或並無盜竊之心那類說話。直接否認被告有盜竊意圖反而使控方難以行使不予檢控的酌情權。功力的高下就在這三言兩語之間。

假設本案的被告不肯花或花不起這三幾萬的律師費, 上庭由當值律師代表, 當值律師只需口頭向主控提出, 甚麼信也不用寫, 只需講「被告初犯, 控罪所涉金額小, 可否撤控守行為?」我寫包單, 一定批准。世事就是充滿諷刺的, 找錯了人, 花了冤枉錢, 反而沒有成果。早幾日有另一位求助人寫來, 在金融界工作, 偷的東西值千多元, 也希望尋求撤控守行為, 我說無機會, 他說有位師爺說可以在未落案前寫給警察作此要求, 我告訴他這師爺在騙錢, 警察不會睬你。他又告訴我, 他問過幾個律師, 都說不妨一試, 控方可能考慮他的教育程度背景等, 而肯撤銷控罪。我也不想多講, 我只說no harm trying, it only harms your pocket. 如果在中環有塊石屎從天而降, 擊中金融才俊或一眾律師的機會相當之高, 高學歷做金融的人有甚麼使人另眼相看的背景? 講到底在店鋪盜竊案控方考慮撤控的先決條件是涉案的金額及初犯, 學歷反而是次要, 律師會好一點, 有點像醫醫相衛的傾向, 給予多一分同情。在那種情況下, 一封玲瓏剔透的信, 就可運籌帷幄, 制勝於無形了。

2018年11月20日星期二

七警上訴

以前寫曾健超及七警案總寫過二、三十篇, I lost count. 昨天七警上訴開審, 暫時不知詳盡上訴理由, 傳媒報道了第一天的陳詞焦點, 我看了失笑。先看明報有關報導:

原審時,7人已多次就拍得案發經過的無綫電視片段真確性爭辯。上訴方昨再次提出有關質疑,Owen指無綫電視新聞製作經理黃廣海雖曾作供,但認為原審法官錯誤接納黃廣海的證供。上訴方認為理應由拍攝片段的攝影師出庭作供,解釋片段真偽。上訴方亦指原審法官在沒有攝影師作供或沒有母帶的情况下,以有關片段作參照藍本,是犯了法律上的錯誤。

七警案未開審前, 控方已為了影片可穩妥呈堂而先向高院申請命令, 要求五間傳媒交出原片及攝影師身分, 可惜被高院拒絕。如果七警上訴以此理由得直, 那就會與律政司無關了。我失笑的理由, 是兩年半前所寫的評論, 正正是這次上訴方認為控方的死穴所在。該篇文是: 七警案高院拒絕控方申請索取攝影師資料。在該文中, 我曾經這樣講:

其中一個關鍵就是要把這些影片呈堂。這些影片放在公眾領域中, 任何人都可以下載。TVB甚至由新聞製作經理黃廣海(David Wong)確認影片沒經修改, 足夠嗎? 辯方一定會爭議他所講的只是傳聞證供, 他怎知道攝影師把新聞片交回公司之前沒有剪輯過。如果審結本案七警全部或部分人脫罪因為這些影片不能呈堂, 就不要指責控方放軟手腳, 律政司這次的申請是十分謹慎的審前準備, 這種謹慎其中一個原因是要證實"chain of evidence”, 不想有任何出錯而受指責。

可見法律有如法術, 控方一開始就要封住缺口, 法庭不准, 上訴方就話啱晒, 用得唔好嘥。假設當初班太批准申請, 命令傳媒交出原片及交人, 上訴理據就只限於攻擊曾健超的可信性了。曾健超的可信性, 可謂受盡那些幫助他的三腳貓律師所害, 因此我當時也寫了這一篇: 有權唔答

2018年11月17日星期六

法律翹楚也Me Too

8年前田徑教練非禮女生案審結, 練官判決罪名不成立, 脫罪的理由是基於合理疑點, 這是難以評論的。被告抗辯作供的講法, 並非完全否認證人的證言, 而是爭論有沒有脫去女生的內褲, 以及按摩的部位。撇開非禮的控罪元素及合理疑點不講, 這教練帶年幼女生(當年13歲)回家, 脫褲按摩, well, guilty like hell though acquitted of the criminal charge. 為老不尊, 不用一死以謝天下, 也應赧顏汗如雨下。

Me Too引發的指控, 是全球性的衝擊, 各種階層也有。嘿! 法律界也不能倖免。不是嗎, 女皇的顧問82歲的御用大律師Lord Lester of Herne Hill被指控12年前對另一位女法律翹楚性騷擾, 指控是(來自英國上議院特權及操守委員會的報告):

According to the committee’s report, the top barrister allegedly told the unnamed complainant: “If you sleep with me, I will make you a baroness within a year.” The woman, who is described as “well-known” and “an expert in her field”, told the inquiry that if she refused, “he [Lord Lester] would see to it I never had a seat in the House of Lords, and warned me there would be other repercussions for me”.

上床可以在一年內獲授女男爵。嘩! 交換條件回報豐厚, 不過法律界的咬文嚼字十分吊詭, 沒有講次數, 可能要上足一年的床, 又不一定成功, 又不可能是不成功不收費, 全部都支上期。咁揾笨, 抵投訴喇。

香港人對Lord Lester of Herne Hill的名字生疏, 但他也吃過香港的茶禮, 他曾經代表過中文大學學生李耀基挑戰中大教學語言的司法覆核案: Lee Yiu Kee and The Chinese University of Hong Kong CACV93/2009。Lord Lester of Herne Hill當然極力否認做過這種可恥行為, 但上議院特權及操守委員會已暫時停止了他的議席至2022年。

Me Too運動正是一石激起千重浪, 標少所居的悉尼, 最近在政界也Me Too頻盈, 在野工黨領袖Luke Foley也被指飲大了, 在2016年聖誕派對中, 把手放進女記者Ashleigh Raper的褲襠裏, 結果要辭去黨魁一職。

田徑教練脫罪是純幸運, 身敗名裂咎尤自取, 至於法律政治人物的事件的後事如何發展, 一眾看官只好拭目以待。

2018年11月15日星期四

殺街後大媽歌舞團的餘波

拿起劉銳紹的《678914》看了128頁, 先要擱一擱, 這本講3次政治運動的書, 以小說形式演繹, 文字過份堆砌, 太不自然。我第一次看劉銳紹的巨著, 對於他的生硬, 有點失望, 他比較適合以報告文學的寫法來表達這三代的恩情。先不談他, 言歸正傳。

菜街在殺街之後, 餘波就是對賣唱噪音過大的人的檢控。很慚愧也有幸, 過去幾年多次返香港我都未在晚上去過西洋菜街看街頭賣藝, 主要原因是我還健聽, 不想一下子失聰, 大媽及其歌舞, 我都抵受不了, 而且這些英雄地, 都是少去為妙。開這一篇寫是因為朋友問我這件案的看法:

菜街女歌手辯稱「抄錯牌」 裁判官對強迫合併傳票審理感錯愕

西洋菜南街歌檔女歌手前年10月至去年9月期間屢噪音滋擾,一共被控5項傳票。女歌手今在西九龍裁判法院口頭否認所有指控並表示,至少2項指控中警方「抄錯身分證」,自己非指控中歌手或音響控制者。裁判官對先前強迫被告接受合併傳票審理的另一名九龍城裁判法院裁判官感到錯愕。女歌手申請諮詢法律意見後再答辯獲批,案件將於明年1月8日再提堂。

這是一星期前《頭條日報》的報導, 我看了的即時反應是, 有無搞錯, 兩個咁高咁大的小官, of coordinate jurisdiction, 憑甚麼去錯愕別人的決定, 如果這網媒報導正確, 這錯愕的裁判官口吻儼然是上級法院的上大人, 極不恰當。對於大媽這幾張傳票應該合併審抑或分開審, 是一個法律問題, 若有不同看法, 不應以「強迫被告」、「感到錯愕」的語調或表情來敘述, 否則給人的印象是抬高自己, 貶斥別人。只有上大人才可以貶斥下級小吏, 下級之間可以互相看不起對方, 但不能公開批評。法官言行要恰如其份。

以法律而言, 傳票/控罪應分開或合併審理是有一定常規的, 《裁判官條例》第10條訂立了原則:

10. 作出申訴或提出告發的方式
......

(2) 就被控人被控的每項不同罪行,須逐一作出申訴或提出告發,而每項該等申訴或告發須各別審理,但下述情況則屬例外 ——


(a) 當任何人被控多於一項相同或類似性質的罪行時,則在不抵觸第26條的條文下,他可同時被控告任何此等罪行及同時受審,不論此等罪行是否就同一人而犯︰
(由1965年第49號第4條修訂) 但如裁判官認為被控人在其抗辯上會遭受妨害或為難,他可下令將任何一項控罪或多項控罪作各別審訊;
......

被告面對7張同性質的傳票, 一併審理, 對她有甚麼明顯妨害(prejudiced)或為難(embarrassed)? 從報導看, 理由並不明顯。Joinder or sever並非深奧的法律, 不時辯方也會提出申請分案審理, 駁回時候居多。以本案而言, 把7張傳票分開審理, 分別由7個不同法官審, 被告由7個法官去衡量她的可信性, 叫她因此至少上庭7次受審, 就稱得上公平嗎?

標少這草民並不認識報導中提及的姓余及姓林的法官, 純粹因為朋友把新聞傳給我, 我又被「強逼」、「錯愕」等字句刺到眼睛, 才會放下剛開始看的書來評論兩句。

2018年11月12日星期一

下屆CJ

今天看上訴判詞, 很奇怪, 上個月25日才被委為終審法院常設法官的張舉能, 在馬道立外訪期間竟然署任終院首席法官(Acting CJ), 論資排輩, 他排在Ribeiro及Paul Fok之後, 在今天上載的兩宗申請上訴許可的判詞, 3位同席, 張官卻排了頭位。有看上訴判詞的人都會知道, 在判詞裏法官的名字排位是論資排輩的。為甚麼不是另外兩位法官署任, 尤其是資歷最高的Ribeiro? 我問一位司法界的朋友, 也得不到答案, 朋友說自己品秩太低, 不懂大內思維。

兩個月前, 我在Unless you are yellow一文講過馬道立入市買4000千多萬豪宅, 似乎無意在屆滿退休時續任(還有兩年兩個月), 馬夫人剛續了兩年任期, 到時兩位法官一起退休嘆世界。我一直揣測霍官順理成章, 會被委為首席, 現在末席變首席, 使我有點意外。以張官近年的判決來看, 他是保守派, 合政府心水, 更上一層樓也不難。

高院首席法官這職位因張官晉升, 暫時由副庭長楊振權署任, 雖然他最近也續了兩年任期, 卻不會是真命天子, 我對另一副庭長林文瀚看高一線。楊官已屬行人止步, 任期完了也不會被委為終院非常設法官的。

上訴庭騰出空位, 又會由誰頂上呢? 任憑班太出盡洪荒之力, 她不是嫡系出身, 我覺得區官(區慶祥)機會較大, 而且上訴庭走了個民事的法官, 找個搞民事的人頂上乃理所當然。至於由誰升上高院原訟庭就太難估了, 一來人選太多, 再者空缺也多, 所以無謂揣測。

有言在先, 標少一介草民, 胡謅之言, 不能認真視之, 揭盅之時就別拆我招牌了。

2018年11月10日星期六

一個法官的無奈

昨天在上一篇有人留了「幫港出聲」訪問前裁判官黃汝榮Symon Wong的片: 一個法官的無奈,  我前一天已知悉, 因為該段訪問已分別送到各司法人員的電郵, 不同渠道的人向我報料的。我本來想寫評論, 但翻看以前自己寫過的十篇, 已無需補充了。以下是十篇的連結:


令司法機構蒙羞
令司法機構蒙羞之二
令司法機構蒙羞之三
令司法機構蒙羞之四
令司法機構蒙羞之五
令司法機構蒙羞之六
令司法機構蒙羞之七
令司法機構蒙羞之八
令司法機構蒙羞之九
令司法機構蒙羞之十

2018年11月7日星期三

性罪行定罪紀錄查核的上訴

昨天看了此案的上訴判詞: LEUNG MOON CHEUNG及警務處處長 CACV290/2017, 看完也不明白這上訴人意欲何為。這上訴人不提供中文名字, 明顯想隱藏身分, 所以判詞的名字就怪怪的只有英文, 更惹起我懷疑之心, 這叫欲蓋彌彰。先交代一些背景。

上訴人梁先生到一間學校申請教席, 學校有意聘用他, 所以向他發出一封證明他有可能會受聘從事與兒童或精神上無行為能力人士有經常或定期接觸的工作的證明書, 梁先生拿着學校給他的信, 前往警察總部14樓申請《性罪行定罪紀錄查核》。因為他不肯讓警方採集指模, 所以申請被拒。他未能提供《性罪行定罪紀錄查核》結果, 所以學校沒有聘用他, 於是他向高等法院申請司法覆核, 提出幾點理據, 主要目的是要求推翻警方向他套取指模及需要他先取得僱主聘任證明書才可進行查核的要求, 他認為這做法違法和不合理。其他理據我不詳述。高院法官潘敏琦不批司法覆核許可, 他繼而上訴, 昨天上訴也被駁回, 他會再接再厲也不足為奇。惹我懷疑的是, 究竟這人意欲何為。如果他有性罪行定罪紀錄而未失時效, 瞞也瞞不住, 若沒有此等紀錄或有紀錄但已過了3年而失時效, 又何妨讓警方索取指模。

在2011年才推行的《性罪行定罪紀錄查核》, 其實存着頗多盲點。法例並無規定僱用從事與兒童(18歲以下)或精神上無行為能力人士(不論年歲)有經常或定期接觸的工作的僱員, 一定沒有性罪行定罪紀錄, 更沒有規定在聘請此等僱員時先要查核有沒有性罪行定罪紀錄, 查核都是自願性質的。換句話說,  一間學校可以甚麼也不查核, 或者查核了, 知悉某人有性罪行前科, 也可照請可也。又譬如教師入職時被查核過關, 他一直教下去期間犯了性罪行被定罪, 例如在地鐵非禮, 不涉自己學生, 學校未必知悉, 這就是盲點的例子。若果你為子女請補習教師, 你又不能作《性罪行定罪紀錄查核》, 補習教師自己不能自發性的去警務處查核, 一定要有僱主證明可能受聘的信件, 你請人替子女補習又不是補習老師的僱主, 否則會涉及《僱傭條例》, 所以補習老師有沒有前科, 是無從稽考的。當然, 教師只是一例, 兒科的醫護、社工等, 都涉及從事與兒童或精神上無行為能力人士有經常或定期接觸的工作, 涉及盲點也很多, 但他們各有專業團體規管, 會面對紀律聆訊, 可被停牌, 教師卻沒有這種機制。

我寫這篇並非在制度上提出堵塞漏洞的建議, 這方面要留給法律改革委員會去做。我一開始已講了是因為司法覆核申請引起我的好奇。作《性罪行定罪紀錄查核》程序簡單, 套取指模全電子化, 手不沾污, 已不是油墨打指模的時代。這何許人又所為何事要訴諸法律呢? 我猜測他可能出於誤解。可能他以前曾有性罪行的定罪, 而該紀錄「已失時效」(洗底), 據《罪犯自身條例》是不能披露的, 他誤以為會被披露, 所以反對警方為他採集指摸。若不是這樣, 那就希望有高人給我指點迷津了。真金不怕紅爐火, 10隻手指放在電子屏上, 不用10秒就完成程序, 然後獲發一封信, 載有14個數字的密碼, 只要打個電話, 輸入身分証號碼及密碼, 就會獲得答案: 「有」/「無」, 沒有案件的詳情。想獲聘也不肯這樣去做, 腦子進水乎! 


後記

曾有讀者不肯定自己以前犯法的定罪紀錄是否記錄在刑事紀錄課的電腦資料庫中, 我因此寫過一篇:

2018年11月5日星期一

食無魚

明報今天的一則新聞, 標題是紅衫黃花魚瀕危 調查稱六成人願少吃, 香港這漁港快要食無魚了。上中學時, 讀過《戰國策》的一篇, 講馮諼投身孟嘗君門下, 未獲禮遇, 於是倚柱彈劍, 歌曰:「長鋏歸來乎!食無魚。」馮諼並非嗜魚, 食無魚者, 乃為未獲重視而吭聲。

悉尼並無紅衫、黃花魚, 所以我十幾廿年未吃過。以前上館子吃松子黃魚, 所用的魚是來自青島的急凍黃花。在悉尼就急凍黃花也沒有, 近年有些食肆會用來自紐西蘭的Ling fish魚脊肉厚的部位, 不是整條炸魚上碟。我對於酸甜烹魚不感興趣, 所以也不太知時下的用料。

明報的新聞提到香港有人以有機養殖水產來繁殖寶石魚(jade perch), 在悉尼我們叫玉鱸。在唐人魚檔, 活魚只有盲鰽、玉鱸和銀鱸, 游水星班、三刀要在粵菜酒家才有供應。吃活魚在此比不上香港普遍, 我也並不趨之若鶩, 鮮魚價格是活魚的6成, 吃起來分別也不大。游水盲鰽一公斤近30元。

離家175公里有個有機養殖盲鰽的漁埸兼餐廳: Cookabarra Restaurant and Function Centre
屬於一個魚菜共耕的地方。餐廳雅緻, 門外環繞着一條像護城河一樣的魚池, 盲鰽游戈其中供遊人觀賞餵飼。


繁殖的魚一大圓缸一大圓缸在倉庫裏, 按成長程度來提供飼料, 養到600克(一斤重)就供應到市場, 到農曆新年時會提供一些一公斤重的給酒家應節。我幾年前去買過兩札魚菜共耕的西洋菜, 是我在澳洲以來最好吃的菜。去年跟老友再去, 已停止供應水耕菜。


這樣一條炸盲鰽和一碗飯, 盛惠36元, 兩片魚柳、薯條及田園沙律, 也要34元。


世界自然基金會(WWF)訂出一份那種魚該吃不該吃的名單: 《海鮮選擇指引》, click入去看, 都不是給平民百姓吃的菜單, 建議你吃鮑魚、龍蝦、帶子、海參...好像在開玩笑。香港人愛吃海鮮是國際知名的, 消耗量也首屈一指。到了資源耗盡, 無魚食, 食無魚, 只是遲早問題, 皆因地球資源不足以應付龐大的人口, 所以我也不敢講世界自然基金會的建議是否具實質意義。

2018年11月1日星期四

擲臭魚三文治的上訴

吳文遠向梁振英擲三文治誤中副車案今天上訴, 聽審上訴的邱智立法官聽畢理據押後裁決。擲蛋、擲杯和擲三文治, 三案結果不同, 擲蛋和擲三文治性質和判刑相同, 只是吳文遠準繩不足, 不中谷的, 擊中保鏢, 屬於「惡意轉移」(transferred malice), 所犯的是普通襲擊罪的「毆打」(battery), 不能引用黃毓民案的判決作依據。明報即時新聞有此報導:

社民連主席吳文遠於前年立法會選舉投票日,向時任特首梁振英擲「臭魚」三文治,梁彎腰避過,三文治擊中其背後的警方總督察。吳被裁定一項普通襲擊罪罪成,判囚3周,今高院處理其定罪和刑期上訴。代表吳的大律師指出,吳「真誠誤會」梁振英的眼神,以為他會接住三文治,惟原審裁判官在沒有證據下裁定梁不知情,犯下混淆控罪元素的錯誤。

欲知後事如何, 當然要等邱官頒佈判詞。我就一向都愛作賽前預測的, 定罪上訴必定駁回, 眼神誤會這論據十分有趣, 講到像華山論劍切磋印證武功一樣。看招! 招架不住, 着了道兒, 與人無尤。梁振英在華山之巔嗎? 抑或是成龍的武打, 怎樣對拆按着預先的設計? 然則黑社會劈友也要看仇家的眼神了。大鑼大鼓事先張揚去擲三文治,  mens rea proven, 是折子戲, 不是臨時爆肚的橋段。至於量刑, 尚可酙酌, 要看邱官會否temper justice with mercy,  畢竟三文治不像有硬殼的雞蛋, 殺傷力較小。這些量刑本身是沒有準則的, 一般人就撤銷控罪簽保守行為也不為過。梁天琦單挑大公報記者, 也是以撤銷控罪簽保守行為方式處理。不過, 吳文遠自始至終都是抗辯到底, 求仁得仁, 自討的結果。

翻看自己以前寫過的評論, 原來我去年為此案也寫過兩篇:《三文治惹的官非》及《掟三文治案的永久終止聆訊申請》。

2018年10月30日星期二

駕駛時使用手機

上一篇安得老這留言引起我的興趣:

安得老臨兮拍四仔2018年10月30日 上午1:51

https://globalnews.ca/news/4249001/ontario-student-apple-watch-distracted-driving/

“Despite the Apple Watch being smaller than a cellular phone, on the evidence it is a communication device capable of receiving and transmitting electronic data,”

“While attached to the defendant’s wrist it is no less a source of distraction than a cell phone taped to someone’s wrist. It requires the driver to change their body position and operate it by touch,”

我把安大略省這案例找了出來看: R. v. Ambrose, 2018 ONCJ 345 (CanLII) (連結)。案例所述的案情這樣講:

Victoria Ambrose was charged with a single count under the Highway Traffic Act, Section 78.1(1), drive hand-held communication device. She was issued a Part I Offence Notice and the matter proceeded to trial on April 24th, 2018.
In this matter the onus is on the prosecution, and the standard is beyond a reasonable doubt. The evidence is, for the most part, admitted.

Ms. Ambrose was driving her motor vehicle on South Ring Road in the City of Guelph when a University of Guelph police officer noticed the glow of a device she was using from his cruiser stopped directly beside and to her right. Both the defendant and the officer were facing a red light. The officer observed Ms. Ambrose to be looking up and down at the handheld communication device approximately four times over the course of his observations.

The officer testified that he saw the traffic signal turn green and the two cars in front of Ms. Ambrose moved forward but she did not. He activated the ditch light on the cruiser light bar which shone into Ms. Ambrose’s car and she began to drive forward. The officer testified that his observations of the use of the device totaled 20 seconds and I accept this testimony as it is consistent with the description of his observations of the other vehicles in the use of his light.

The officer pulled Ms. Ambrose over a short time later and learned that the device she was using was an Apple watch. Ms. Ambrose confirms this in her testimony. The evidence before me is that an Apple watch is capable of receiving and transmitting electronic data. Ms. Ambrose testified that the watch was not connected to her phone which was in the car with her at the time.

Whether it was actually connected to another device at the time of the offence is not a determining factor. It is the holding, or use of the device that the court must determine.

Ms. Ambrose testified that despite the capabilities of the Apple watch she was merely checking the time which requires touching the screen to activate and deactivate it. It is apparent that she chose this method over the use of the clock in her automobile.

本案除了法律上的闡釋外, 先要作事實裁斷。很明顯, Ambrose用Apple Watch來看時間的解釋屬一派胡言, 我都不會相信。此案驅使我粗略比較安大略省、新南威爾斯省及香港3地的類似法例。3地對駕駛時使用手機或通訊器材都有不同要求, 安省較詳細, 新省最嚴苛, 香港最寬鬆。

法例

Ontario: S. 78.1 Highway Traffic Act

Subsection (1): no person shall drive a motor vehicle on a highway while holding or using a handheld wireless communication device or other prescribed device that is capable of receiving of transmitting telephone communications, electronic data, mail or text messages. 

Subsection (2): No person shall drive a motor vehicle on a highway while holding or using a handheld electronic entertainment device or other prescribed device the primary use of which is unrelated to the safe operation of the motor vehicle, hands-free mode allowed.

Subsection (3): Despite subsections (1) and (2), a person may drive motor vehicle on a highway while using a device prescribed in those subsections in hands-free mode.

只要免提, 便可合法地使用。違例罰款$300至$1000加元。Ambrose案的層次低, 所以參考價值也不大。

New South Wales: S. 300 Road Rules 2008

S.300 Use of mobile phones by drivers (except holders of learner or provisional P1 licences)

(1) The driver of a vehicle must not use a mobile phone while the vehicle is moving, or is stationary but not parked, unless:

(a) the phone is being used to make or receive a phone call (other than a text message, video message, email or similar communication) or to perform an audio playing function and the body of the phone:

(i) is secured in a mounting affixed to the vehicle while being so used, or

(ii) is not secured in a mounting affixed to the vehicle and is not being held by the driver, and the use of the phone does not require the driver, at any time while using it, to press any thing on the body of the phone or to otherwise manipulate any part of the body of the phone, or

(b) the phone is functioning as a visual display unit that is being used as a driver’s aid and the phone is secured in a mounting affixed to the vehicle, or

(c) the vehicle is an emergency vehicle or a police vehicle, or

(d) the driver is exempt from this rule under another law of this jurisdiction.
Maximum penalty: 20 penalty units.

1 penalty unit即A$110, 違此例扣5分。

Hong Kong: S. 42 CAP 374G ROAD TRAFFIC (TRAFFIC CONTROL) REGULATIONS

(1)A driver shall not—
...
(g)if a motor vehicle being driven by him is in motion—

(i)use a mobile telephone while holding it in his hand or between his head and shoulder;
(ii)use any other telecommunications equipment while holding it in his hand; or
(iii)use, while holding in his hand, any accessory to—
(A)a mobile telephone; or
(B)any other telecommunications equipment. (L.N. 192 of 2000)

香港法例寬鬆之處是汽車移動時(in motion)才不准使用手機, 安省籠統地限制駕駛時使用(坐在司機位已屬駕駛), 而新省則講明停紅燈及塞車時也有規限。香港違此例最高罰HK$2000, 但不扣分。如果在香港駕駛像Ambrose那樣頻看Apple Watch, 就不受規管了, 因為條例訂得太狹窄, 除了in motion, 還要while holding it in his hand, 可以檢控的情況實在太少, 把電話放在大髀上, 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2018年10月26日星期五

黃毓民案沒法律基礎再上訴

各大傳媒都報導了律政司不會為黃毓民掟杯案上訴, 明報的相關報導在此;黃毓民掟杯案 律政司:沒法律基礎上訴。這決定乃意料中事。我在黃毓民上訴的藝術一文已評論過, 在該文的末段, 我已作預測:

所以, 各位何必呱呱叫, that is the rule of the game。班太的判詞言之成理, 寫相反理據也言之成理, 最重要的是法官寫出甚麼道理你能否挑出錯處, 我就挑不出。上級法院可以挑下級錯處, 上級的上級也挑下級錯處, 唯獨吾等汝等良士刁民只能互挑錯處, 天生烝民, 有物有則, 民之秉彝, 好是懿德, 互相攻訐, 情何以堪! 別學那些不學無術的法律教授, 如梁美芬之流, 大聲疾呼叫律政司上訴至終審法院, 懂個屁, 不涉法律觀點, 上訴證明書怎會批出, 會批出也不獲終院上訴許可, end of story 。連我這一關都過不到, 別浪費時間再討論。

班太(張慧玲法官)批准黃毓民的上訴, 主論據是質疑梁振英在黃毓民擲出水杯時的反應, 此屬事實的裁斷, 高院法官在一般情況下, 沒有原審裁判官衡量證人言談舉止(demeanour)來判斷可信性的優勢, 是不應輕易干擾原審法官事實裁斷的決定, 但本案控方呈上立法會的閉路電視, 班太可以從而仔細看梁振英氣定神閒的反應, 繼而裁定梁振英根本沒有受驚, 故此未符合普通襲擊的法律元素, 才批准上訴, 撤銷定罪。除非班太的裁決理據悖於常理, 或搞錯案情事實, 或搞錯法律的元素, 否則毫無上訴空間。所以律政司不再上訴的決定正確, 所以我批評梁美芬教授不懂刑事法而在胡說八道。

Jack wts在我黃毓民上訴的藝術一文洗版式留言, 我不介意, 我只是偶爾回覆一兩句, 包括我以下這個回覆:

標少2018年9月30日 下午9:46

Jack wts,

普通襲擊的法律很清晰, 法官的事實裁斷控方是極難上訴的, 所以別再花時討論好嗎? 這些在事實上推翻原裁決的情況是經常發生的, 見怪不怪。「凡事都有定期,天下萬務都有定時。生有時,死有時;栽種有時,拔出所栽種的也有時;殺戮有時,醫治有時;拆毀有時,建造有時;哭有時,笑有時...」, 訴訟也有finality, 收筆喇。

可惜Jack兄堅毅不屈, 在上一篇還繼續為此留言, 我只能奉勸一句, 這件案的裁決是沒有指導性的, 類似的案情, 只要受害人合理地受驚, 無論在案情事實及法律元素方面, 都足以定罪的。故此, 無需把黃毓民案過份解讀, facts sensitive的裁決, 以案例而言, 參考價值不高。

法律評論是apolitical的, 儘管釘了黃毓民我會更心涼, 放了他我也不會喋喋不休鍥而不捨地怒嚎, observe the rules of the game with a tranquil heart, 由它去吧。

2018年10月23日星期二

成龍上榜

最近姨甥結婚, 老伴的姊弟從香港飛來參加婚禮, 都住在我們家中, 標少廚房忙得不可開交, 攀談往事, 官場秘辛, 像鐵軌那樣長的話題, 綿綿不絕, 互補記憶中的空隙。香港人到澳洲, 其中最雀躍的活動是摘水果, 後園那棵桑樹, 滿結的桑葚開始成熟, 他們可以戴上手套高興的採擷。有談不盡的往事, 看不夠的山水, 天長地久, 話題只好待續, 他們都飛走了。兩星期沒有開筆了, 可能有人以為我封了筆, 可是那些求助信卻源源不絕地滾來。

DQ劉小麗, 政府實在有點過份, 不能展示程序公義。雖然劉小麗給我的印象只是個智力不高的師奶仔, 但也不是甚麼激進人士, 智力也不比容海恩大律師低, 參加西九補選也不是勝券在握, 政府實在太小器了, 連給她一個讓選民投票決定的機會也不能夠。

今早在網上閱讀Sydney Morning Herald, 成龍竟然上了頭條: NSW government uses unclaimed gambling winnings to fund Jackie Chan film
...

The 2017 sci-fi thriller Bleeding Steel, which featured Chan duelling with an evil villain atop the sails of the Sydney Opera House, was funded in part by a one-off direct grant of $850,000 from the NSW government.

The money came from the Community Development Fund, which is administered by the Office of Responsible Gambling and financed through unclaimed poker machine jackpot prizes and unclaimed gaming machine tickets.

《機器之血》是怎樣的爛片, 我一概不知, 因為我很少看電映的。 但一套以部份本地地標取景的電影獲得五百多萬(港幣)資助拍攝, 確有點說不過去。悉尼歌劇院並非新建築物, 中國遊客到悉尼觀光也不用靠一套講普通話的電影來宣傳, 中國遊客是到澳洲旅遊眾多國家中排首位的, 消費力也最強。不過, 澳洲的政治氣氛跟香港很不一樣, 傳媒揭露了這件事, 議員頂多在議會跟進問一句, 然後就不了了之, 沒有人會關心的。

本地最關注的不是成龍, 而是中國人狂購奶粉, 時常都有在超市搶購奶粉的負面新聞報導。為了BB吃奶去買奶粉, 誰可怪你? 可是, 幾十人連群結隊人手一箱地搶購, 不是為了自家BB, 不是為了家鄉親友的BB, 而是為了圖利。任憑你共產黨怎樣極權, 任憑你怎樣判處人民極刑, 自家擠不出安全的奶, 已經是天大的笑話, 掩蓋了港珠澳大橋的啓用。中國去年從澳洲進口的奶粉已43,000噸, 如果把全世界的進口奶粉在港珠澳大橋排成直綫, 不知是橋長抑或奶粉罐長?

2018年10月8日星期一

花叢

昨天階老友夫婦同遊坎培拉花展(Floriade), 悉逢坎培拉大興土木興建輕鐵, 回程在市內塞車, 開車超過4小時才回到家裏。








上圖這水中滾球也蠻好玩的, 人爬入氣球, 然後充氣, 拉上防水拉練後, 就在水池中蹦跳3分鐘, 盛惠A$12。

每次去坎培拉, 我都光顧茗趣居, 而且一定預訂蒸水蛋, 其他食物也很美味, 價錢比悉尼便宜。可惜當我早一天打電話去訂枱, 老板說挨了廿幾年每週開足七天, 現已星期日不開鋪了。老伴頗失落。蒸水蛋都要訂? 當然, 不是即叫即蒸的, 所以要預訂, 做法是比較花時間, 所以售完即止。這蒸水蛋用大湯碗來蒸, 由面滑到底。去坎培拉的朋友問我到那裏吃飯, 我都推薦此店。

2018年10月6日星期六

On the Bench的神威

昨天Sydney Morning Herald這一則新聞, 我看了也沒時間評論:

A veteran NSW judge says she fears her colleagues will be driven to suicide if pressure isn’t lifted on the state’s overwhelmed court system.

In an extraordinary attack on the under-resourced sector, District Court judge Robyn Tupman warned it could come to someone taking his or her life before action was taken to ease the workload of members of the NSW judiciary.

“Let’s not muck around, we don’t want judges committing suicide like what happened in Victoria,” Judge Tupman said, referring to two high-profile deaths in state's judiciary in the past year.

“I fear for the wellbeing of many of my colleagues on this bench who have far less experience, are much younger and perhaps aren’t quite the bastard that I am.

"I hope we don't have the tragic outcome in NSW that has occurred in Melbourne because of the extraordinary workload required to be undertaken by the District Court."

......

最近法官新聞太多, 花多眼亂, 評論正是無從下箸。做工都是這樣, 有人做死, 有人舒服死。法官工作比較孤獨, 精神健康方面一向都是談論的禁區。工作量只是其中一個問題, 處理得太多兇殘暴戾的案件, 誰會知道在精神健康方面有甚麼影響, 因為他們是公眾人物, 卻不能隨便公眾發言。香港這方面尤其保守。法官也會諱疾忌醫, 精神出問題尤其不想給人知, 因為會被質疑斷案的能力。所以, 有時你只能憑直覺感覺或懷疑某法官是否有精神問題, 況且有些人坐了上去(on the bench)(任命為法官)就會癲, 未必與工作壓力有關。

上一篇昨天有此留言: 假車保案主腦重判 大狀罵法官以權謀私, 問我的看法。

(星島日報報道)犯罪集團在網上訛稱能低價代理購買汽車保險,並在網上大賣廣告及透過facebook提供「筍工」,以月賺四千元作招徠,誘使多人借出戶口以接收犯罪得益,一年內騙取多達三百五十七名車主合共一百三十二萬元保金。身為職業拳手的主腦劉兆濤承認兩項欺詐及一項拒捕罪,昨於區域法院被判入獄四十五個月。辯方大律師陳銚明昨在庭上大鬧主審法官李慶年,直指李官在案中「以權謀私」,處處針對他代表的被告林俊傑,陳大狀終決定退出辯護,李官則表示,「庭內已有錄音記錄在案,陳大狀的言論足以構成藐視法庭」。

一早就有人把這新聞傳給我, 看完整篇新聞, 對「以權謀私」這幾個字摸不著頭腦, 大概是slip of the tongue吧, 陳大狀是指控李官「濫用職權」? 更準確的描述應該是「不公正」。陳銚明一向給我的印象是個平和謙厚, 甚少得罪人的人, 公然罵法官我算是第一次聽到。可惜除了星島的報導外, 其他媒體不見報導, 未能確定內容的準確性。李慶年的官聲我不能批評, 因為我不能靠風聞。李官從總裁判官一職平調區院是今年一月一日的事, 似乎惹了不少火。

李官在另一件案的審理過程狠批了另一位十分資深的大狀王寶榮, 用了:

48. 「...黃大律師明知自已準備不足,有所疏忽和延誤,並忽然提出新議題,法庭要讓他為被告有充足時間解釋及陳述,及讓控方回應等等,仍然佯裝不知,不檢討自已過錯,還指責別人,更甚的是他於7月31日下午4時半仍未弄清己方提出的應有數字。本席對他處理本案的能力,手法,操守及誠信表示高度關注。本案的結果亦與黃大律師的表現無關,反而因黃大律師的表現幾乎影響辯方案情。本席彰顯司法風度,不會因黃大律師的表現影響被告享有公平審訊的權利。

49. 「...可惜黃大律師不但沒有先溫習後上庭...」(「黃」大律師後來勘誤改回「王」大律師)
(para 48&49  DCCC 1093/2017)

李官說自己彰顯司法風度, 似乎在自稱自讚, 在判決理由這樣講就像在說「本席英明神武」, 不禁使人莞爾。

官要罵你, 雖然不能與娘要嫁人比, 司法機構也有些「補習班」, 教導法官在庭上的司法風度(judicial temperament),  也有中文判詞寫作坊等, 坐了上去, 這張bench是很神奇的, temperament原本好的有的會變壞, 有的永恆不變。工作量會是其中一個原因。幸好尋死的so far只有一個, 都是很多年前的事, 精神有問題的, 唉! 不說了。

美國大法官Kavanuagh的任命, 就更加不用說了, 糾纏不清的政治任命, 我不說三道四。

2018年10月3日星期三

一處人權一處例

紐西蘭在10月1日起創新猶, 應該是全球首創, 訂立了要求入境入士, 提供電子器材的開機密碼, 供海關查閱, 違例者可處罰款NZ$5,000, 不用坐監。這條例會否面對侵犯人權的爭議, 恐怕要拭目以待。香港慣於引用人權法來爭議的人就要小心了。紐西蘭也有人權法, 但在今年3月之前應用受很大限制, 該國的人權法對其他法例沒有凌駕性, 不會像香港那樣, 法庭可以廢除與人權法相悖的法例。但今年3月之後, 紐西蘭國會賦予法庭裁定法例違反人權法的權力, 雖然不能廢除有關條例, 但可以下令國會審視和修改。有趣的是, 在這種環境下, 紐西蘭卻訂立披露開啓電子儀器密碼、指模或樣貌(biometric)資料的法例。是否人權倒退呢? 正是一處人權一處例, 入境紐西蘭, 海關人員叫你開手機和電腦, 就不要聲大夾惡拒絕, 若不就範, 只可留下來上庭以人權法抗辯。我明年去紐西蘭, 一定會純如羔羊遵從命令的。


Customs and Excise Act 2018

228Data in electronic devices that are subject to control of Customs
(1)
This section applies to any electronic device—
(a)
that is subject to the control of Customs; or
(b)
that a Customs officer has reasonable cause to suspect is subject to the control of Customs.
(2)
Data in the device may be searched in accordance with the following powers:
Powers if threshold met
(a)
the power to make an initial search if a Customs officer has reasonable cause to suspect that—
(i)
a person in possession of the device has been, is, or is about to be involved in the commission of relevant offending:
(ii)
an importer or exporter of a device (other than a person to whom subparagraph (i) applies) has been, is, or is about to be involved in the commission of relevant offending:
(iii)
an unaccompanied device has been, is, or is about to be used in the commission of relevant offending and the importer or exporter cannot be reasonably identified or located:
(b)
the power to make a full search if a Customs officer has reasonable cause to believe that evidential material relating to relevant offending is in the device:
(c)
the power to require a user of the device to provide access information and other information or assistance that is reasonable and necessary to allow a person exercising a power under paragraph (a) or (b) to access the device:
Powers with no threshold
(d)
the power to make a full search of a stored value instrument (including power to require a user of the instrument to provide access information and other information or assistance that is reasonable and necessary to allow a person to access the instrument):
(e)
the power to make a full search of unaccompanied electronic storage media that is an optical disc imported other than for personal use for the purpose of determining whether it contains any pirated copy within the meaning ofPart 7 of the Copyright Act 1994.
(3)
However, there is no power under subsection (2) to search material (of any kind) that is accessible from the device but is not stored in the device (see section 225, which relates to search warrants).
(4)
The powers in subsection (2)(a) and (b) may be used for the purpose of determining whether evidential material relating to relevant offending is in the device.
(5)
In this section and section 227,—
access information includes codes, passwords, and encryption keys, and any related information that enables access to an electronic device
data means information in digital format and other intangible material in an electronic device
electronic device or device means anything that contains data (including an electronic communication device or any other data storage device)
full search means that—
(a)
the device may be accessed and searched using any technology aids; and
(b)
the device or data may be copied, reviewed, or evaluated (including by means of previewing, cloning, or other forensic methods); and
(c)
the device may be removed or detained for the time reasonably necessary to conduct the search; and
(d)
the search must not damage the device or damage or interfere with the operation of the device; and
(e)
any transmitting functions on the device must be disabled, wherever possible, before the search of data in the device; and
(f)
the device must be returned to the person entitled to its possession at the conclusion of the search (unless evidence of relevant offending is found)
initial search means that—
(a)
the device may be accessed, searched, reviewed, or evaluated either manually or by using a technology aid that has completed a privacy impact assessment in consultation with the Privacy Commissioner; and
(b)
any temporary files created by a technology aid must be immediately deleted when the search is complete (unless the device is detained for a full search); and
(c)
the search must not damage the device or damage or interfere with the operation of the device; and
(d)
any transmitting functions on the device must be disabled, wherever possible, before the search of data in the device; and
(e)
if the person in possession of the device is in a Customs-controlled area (or an unaccompanied device is in a Customs-controlled area), the device must not be removed from that area; and
(f)
the search must take no longer than reasonably necessary; and
(g)
the device must be returned to the person entitled to its possession at the conclusion of the search (unless the device is detained for a full search)
relevant offending means—
(a)
the importation or exportation of any prohibited goods; or
(b)
an offence under this Act; or
(c)
the unlawful importation or exportation of any goods
stored value instrument
(a)
means a portable device (for example, a debit card) that contains monetary value that is not physical currency but that can be reloaded or redeemed for cash; and
(b)
includes an instrument that is prescribed as a bearer-negotiable instrument under section 153(b) of the Anti-Money Laundering and Countering Financing of Terrorism Act 2009
user means a person who owns, leases, possesses, or controls a device (or an employee of such a person) and who has relevant knowledge of the device.
Duty to assist access to device
(6)
Section 130(2) and (3) of the Search and Surveillance Act 2012 (which relates to incrimination) applies, with any necessary modifications, to a requirement of a Customs officer under subsection (2)(c) or (d) (except that section 130(2) and (3) is subject to subpart 5 of Part 4 of that Act if that subpart applies under subsection (14)).
(7)
Subsections (8) to (11) apply if a person fails to comply with a requirement of a Customs officer under subsection (2)(c) or (d).
(8)
If the person has no reasonable excuse for failing to comply with the requirement, the person commits an offence and is liable on conviction to a fine not exceeding $5,000.
(9)
A Customs officer may retain the device for the purpose of arranging access to, and searching, the device.
(10)
After the prescribed period, a Customs officer who retains a device may treat it as forfeited, in which case subpart 9 of Part 3 applies.
(11)
If a person is convicted of an offence under subsection (8), a court may order the device to be condemned to the Crown, destroyed, or returned subject to any conditions that the court thinks fit.
Procedures applying to seized or produced material
(12)
Subpart 6 of Part 4 of the Search and Surveillance Act 2012 applies in respect of devices detained for a full search under this section.
Privilege and confidentiality
(13)
If any information or document on a device that is subject to an initial search under subsection (2)(a) is privileged from disclosure within the meaning of section 254, that section applies to the information or document but otherwise the search of the device may continue.
(14)
Subpart 5 of Part 4 of the Search and Surveillance Act 2012 (which relates to privilege and confidentiality) applies, with any necessary modifications, in respect of a power to make a full search under subsection (2)(b).
Other powers, protections, and safeguards apply
(15)
To avoid doubt, this section does not limit—
(a)
the provisions of subpart 4 of Part 4 of the Search and Surveillance Act 2012 that are otherwise applied by this Act:
(b)
the powers in section 201 if evidence of identity and entitlement to travel is on a device:
(c)
sections 257 and 258 (copying and retention of documents and goods), which apply, with any necessary modifications, to material and information under this sect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