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2月25日星期二

飛簷走壁

上星期四晚一場暴風雨風速百多公里, 把二樓的瓦頂吹了一片下來打破了一樓的瓦, 下層的天花進了水, 幸好有兩片起房子時剩下瓦片, 我於是爬上第一層的瓦頂先換走了碎瓦片, 又把釘拔起, 新瓦片又要釘進木條裏, 否則很易滑下來, 幾年前瓦頂漆過一次, 還剩半桶油漆, 於是就把新瓦也漆了兩遍。


遠處顏色稍深的就是新漆的一片。第一層的最低點很易搞, 一把梯就可以上去了。就是下圖這樣。


上最頂的一層就有點難度, 要在一樓的瓦上放另一把梯, 瓦頂不是平的, 放梯有一定危險, 我另外兩把梯都不夠長, 於是就找老友幫忙, 除了借梯, 還要借切瓦片的鑽石刀。老友是大學同屆同學, 他不肯借這power tool給我, 他怕我不熟識這些工具會切到手, 硬要來和我一起修理瓦頂。




要用上切瓦刀因為頂層掉下來的是邊垂位半片瓦, 要用鑽石刀來切。昨午就上了最頂最邊處換了瓦, 順便修補屋脊的破裂的地方。昨天修補的材料用盡, 又再買了另一桶8公斤的pointing, 今早打完羽毛球, 下午繼續努力, 花了兩小時, 把二樓頂的屋脊修補了。今天天氣熱, 坐在屋脊上燙屁股, 蹲了兩小時, 汗如雨下。


Pointing乾透後會不會再飛簷走壁上去油漆會是後話, 明天會有雷雨, 待些日子才再作打算。有朋友叫我找修屋頂的人來換瓦, 何必自己冒險。花幾百元找人來換幾片瓦不是問題, 但男人的浪漫就是要展示一下能力, 不去嘗試就連公仔麵也不懂得煮了。

2020年2月21日星期五

罰抄

標少讀小學時, 被老師罰抄乃家常便飯,  原因就多了, 背不出書, 默書不及格, 上課搗蛋犯校規等, 上到初中還會間中受罰, 最經典的是罰抄《長恨歌》。今時今日已不知香港這方面的行情, 恐怕老師不敢懲罰學生吧。

昨日的Legal Cheek有這篇報導: US lawyer made to write out lines by judge for ‘reprehensible’ behaviour during trial。律師被指藐視法庭, 被罰抄這兩句25次:

“I will not engage in conduct that is prejudicial to the administration of justice or in any other conduct that adversely reflects on my fitness to practice law.

I shall not engage in conduct intended to disrupt a tribunal or engage in undignified or discourteous conduct that is degrading to a tribunal.”

兼罰US$500。

罰律師抄這種方法, with respect, 未聽過。一般對律師行為不端的做法是轉介專業公會作紀律聆訊處理, 否則在正審的案件又增加了上訴理由。不過, 這泱泱大國非凡事多, 並非見識淺陋的人能懂的。早幾個月Legal Cheek報導了美國女律師自爆做妓女揾錢的故事, 在一般人心中又怎會想像到。

"To practice law"也是美式用法。英式(港式、澳式)會用"to practise law", "practise"是動詞, "practice"是名詞, 美式就動詞名詞都是"practice"。當然, 語言運用是約定俗成的, 我只是看到Legal Cheek的報導, 再翻看美國法庭的判詞, 再看律師抄了那25次的罰抄的呈堂證物, 來確定Legal Cheek沒有verbatim地報導, 把人家判詞中的"practice"改為"practise", 500大元美金也變為英鎊, 看到失笑。

其實小學雞的留言(不乏律師的), 用罰抄這種小學雞方法來對付也算恰如其份, 那種留言的idiosyncrasy別具一格, 我一般都沒能力回應practising lunacy的人的。

2020年2月17日星期一

劫廁紙

早兩天本博點擊破了400萬, 其實並沒有甚麼值得高興的, 我過去幾個月已疏於寫文, 由以往每月約20篇變成只有幾篇, 無他, 意興闌珊自然就難產了。有些事情看了有點意見, 也只向朋友私下講一兩句, 而不作議論。以上星期兩宗判決為例, 雨傘襲警判罰2000, 大老爺接納辯方求情, 因為警察沒有受傷云云, 此類控罪上訴庭雖然沒有訂下判刑指引, 但襲警案判刑案例很多, 我覺得應判3個月監, 看的是整個案發的背景, 而不是抽離來看。另一案是保釋申請, 涉及製造炸彈的, 嚴重罪行是否批准保釋, 其中一個重要考慮是, 被告會不會因為將來定罪的話可能面對重刑而逃走。大老爺批准保釋之餘, 要警察在被告家中安裝鏡頭, 以便監察被告的舉動。這種保釋條件嚴苛是一件事, 不如乾脆拒絕被告的保釋好過。這種勞民傷財的監察, 要啓動被告的網絡系統, 黑客可以從這些監察系統入侵, 撇開這可能性不說, 被告家人並非犯人也會失去私隱, 我覺得法官有越權之嫌。這些我看到也沒有評論。如果只用電子手帶之類, 就只會監察被告的行蹤, 而不會侵犯不相干的其他行為, 何不乾脆拒絕保釋呢?

香港的搶廁紙新聞已上了國際版, 今早還發生了3人持刀打刼廁紙一事, 儼然變成第三世界的行為, 香港怎會淪落成這樣? 上一篇KKC問應怎判, 持械行劫, 上區域法院喇, 老同居多, 判入戒毒所, 或者18個月監喇。連廁紙這種價低夾大件的物品也打劫, 賊也瘋了。

回到悉尼不會友已一周, 又不能去打羽毛球, 又常下雨, 唯有一本接一本的看書。返港其中辦不成的事是換新智能身分證, 政府部門因新型冠狀病毒而封關, 網上預約了也泡湯。預約時要先填一些個人資料, 我留了老媽的住址, 殊不知政府效律驚人, 身分證換不成, 個人資料卻即時入了陪審員的名冊, 還立即中簽, 掛號信寄到老媽處要我3月上庭, 簡直氣壞了。若我人在香港, 當然會申請豁免, 人不在也很易處理, 三言兩語寫了封信寄回去, 澳洲郵費出名昂貴, 盛惠2元半, 並非掛號信呀。如果我懶惰, 可以對juror summons置之不理, 到時不出席司法機構就要再寫來, 要有人上門派票, 又要traffic index check看我去向, 最後就close file, 我一定不會在入境時被拘捕的, 但為了節省人力, 我乾脆寄封信去把事情了斷。

2020年2月14日星期五

Catfish

Catfish不是貓魚, 而是鯰魚, 那麼鯰魚又是甚麼, 如果我講塘鯴香港人就一定懂了,  雖然鯰魚長相和塘鯴極相似, 卻不是一樣的東西。鯰魚只有兩對觸鬚, 即四根, 而塘鯴有四對觸鬚, 即八根。在悉尼Flemington市場的魚檔, 間中也有鯰魚出售。我怎甚談起魚來, 非也, 談的是catfish這字。事緣是新南威爾斯死因庭正在舉行一宗死因聆訊, 傳媒用catfish來標題, 這是一例:

Alleged catfish Camila Zeidan stunning claim in Renae Marsden inquest

An alleged catfish says an elaborate fake romance with her former flame, ending when the young woman took her own life, was concocted by mutual agreement so they could “be together”.


Renae Marsden, 20, died on August 5, 2013 at The Gap in Sydney’s eastern suburbs.

The NSW Coroner’s Court in Sydney today heard she had been secretly planning to marry a man named Brayden Spiteri, with her internet search history in the weeks before her death including websites for bridal dresses and photographers.

The man had told her he was serving time in Goulburn jail over a fatal motorcycle accident.

Despite never meeting, more than 11,000 text messages were exchanged between the pair.

The court heard Renae had his surname tattooed on her body and there was evidence she used her own money to pay for his prepaid phone.

But police found there was no proof Brayden ever existed.

Alleged catfish Camila Zeidan, 27, who has not been charged with any offence, was subpoenaed to give evidence at the inquest into Renae’s death.

......

這裏catfish是用俚語的意思, dictionary.com解釋是:

Slang. to deceive, swindle, etc., by assuming a false identity or personality online

上文catfish用作名詞, 即在網上用虛假身份的騙子, catfished即受騙了或被騙的人, catfishing指騙人的行為。那麼catfish這意思又典出何處?

阿拉斯加的鱈魚(Alaska cod)由船運往中國大陸, 在船的氣艙或缸裏養着, 運到大陸時魚已失去活力, 味道也失去應有的鮮甜, 於是有漁夫想出一個辦法, 就是放鯰魚入氣艙伴游。鯰魚是鱈魚的天敵, 鯰魚在運送的全程追逐着鱈魚, 到達目的地後, 鱈魚就像剛捕獲時一樣的生猛和鮮美了。鯰魚和鱈魚這種喻意的關係來自2010年的紀錄片Catfish, 片中的主人翁Nev一段網上情緣的故事, 他後來才發覺他網上的情人不是個年青未婚的女士, 而是個四十開外已婚婦人, 而這婦人的丈夫正好以catfish描述出這種網上虛幻的身份:

They used to tank cod from Alaska all the way to China. They’d keep them in vats in the ship. By the time the codfish reached China, the flesh was mush and tasteless. So this guy came up with the idea that if you put these cods in these big vats, put some catfish in with them and the catfish will keep the cod agile. And there are those people who are catfish in life. And they keep you on your toes. They keep you guessing, they keep you thinking, they keep you fresh. And I thank god for the catfish because we would be droll, boring and dull if we didn’t have somebody nipping at our fin.

他把catfish描述得正面, 但這字卻是充滿貶斥的意思, 就是上面dictionary.com的解釋。現今這世代, 網上情緣被騙金錢的案件已屢見不鮮。任憑人怎樣精明, 只要有脆弱的一刻, 就上釣了。下次見到catfish別只想魚, 也要想下刀俎上的魚肉, 別被catfished。

2020年2月13日星期四

政治口罩

澳洲今天宣佈繼續禁止大陸人入境一星期, 為了防止新冠狀病毒進來。我在本月10日回來的時候. 入境的地方連量體溫也沒有, 也見不到有任何防疫措施, 只是在電子通道機插入護照時, 螢幕彈出一條問題, 問在2月1日之後有沒有去過中國大陸, 我選了no, 就順利入境了。因為帶了要申報的食物, 冬菰海味茶葉零食等, 於是從要申報的人龍排隊, 排隊期間有海關女職員在人龍裏維持秩序, 問我帶了甚麼, 我說只是冬菰之類, 她就看也不看給我蓋印, 行到隊頭就不用翻箱倒籠來檢查, 直接離開了。如果我在期間曾去過中國大陸而否認, 天曉得。如果我帶了肉類如金華火腿等卻瞞騙的話, 也同樣過關, 天曉得。這種就是honest system。

澳洲經濟數據很差, 是2009年GFC以來最差的一年, 零售市道凋寒, 山火打擊後繼之而來了病毒的蹂躪, 大陸遊客及留學生這財路斷了, 屋漏偏逢連夜雨, 不是開玩笑, 一星期雨量把原本只有百份之41變成百份之75。

回到家裏, 我恨不得立即跑去打羽毛球, 已兩周沒打了, 但我決定了局部自我隔離, 即是不去見所有認識的人。我出門買東西, 說話不多講, 去到疫症爆發初期, 謠言滿天飛之下被弄成死城的Eastwood, 人也不算少了, 但帶口罩的人大概只有幾個。我到西北區的大商埸Castle Tower, 只碰到一個帶口罩的人。原本新南威爾斯有4人染病, 今天都痊癒出院了(全澳有15人染病, 都是由中國大陸赴澳的)。這裏氣氛很不同。我不會友自我隔離, 一則使朋友安心, 二則萬一有誰感染了也不會懷疑我是傳播者。除了那4人之外, 新州也無新個案。我完全沒有任何病徵, 從香港回來無需隔離, 我不會假設自己帶病毒, 打個噴嚏或咳兩聲就當自己患上絕症, 豈不是很易精神出問題, 不病死也嚇死自己了。我很注重個人衛生, 在適當時候會掩口鼻, 感冒時避免外出與人接觸, 在流感高峯期之前打流感針。

我回香港時帶了一些過期很久的口罩, 起碼過了十年八年, 另外朋友也送了一些給我帶回去用。期間澳洲的朋友還問我夠不夠, 回來時還可以再給我一些, 我都推卻了, 叫她留給有需要的人。病毒當然恐怖, 過份擔驚受恐或者更恐怖。

我不知香港的高官家中收藏了多少口罩, 可否拿些剩餘物資出來濟助弱勢社群。我在港期間也碰到一些無條件派口罩給老人家的親中團體, 當然也見別有用心派口罩的政黨, 更甚者是要詛咒別人作為條件來派發的, 病毒不死也被政治上腦毒死, 就是香港的死因。這幾天還搶米搶廁紙嗎?

2020年2月8日星期六

自律

政府的新猶是不論你是何人, 由大陸赴港者大部份自律隔離14天, 違反者可最高被處罰款25,000元(第4級罰款)及判監6個月。可行嗎? 自律是甚麼? 即是無足夠資源人手執行之下求你幫幫忙別做孬事。以前悉尼大橋收費亭是無人當更的, 司機駕車經收慢車速, 把銀仔拋入籮中, 行使honest system, 有無拋足銀兩也無人知。香港政府叫人別搶米、搶廁紙, 去超市看下米架, 空空如也。當然, 搶米搶廁紙又不犯法, 惶恐心理下, 就算犯法也有人去搶的。

罵政府容易, 這政府也的確有很多官僚積習過久而不能前瞻的思維。可是, 務實地去想下, 政府沒有魔術棒, 有不少事情是辦不到的, 政府只是講了不少蠢話和做了不少蠢事。先看下輿論。

【明報專訊】政府刊憲,今日凌晨起由內地抵港、及抵港前14日曾到內地者,必須接受強制家居隔離檢疫,違者可罰款及監禁,政府多次強調要受檢疫者「自律」、訴諸「公民責任」,毋須戴上電子手環監察行蹤,只會抽樣突擊檢查。對於受檢疫者可自行乘車返住所,同住家人可繼續自由出街,港大感染及傳染病中心總監何栢良直斥措施「兒戲」,亦有醫生批評執行粗疏,憂慮家居隔離會導致SARS時期淘大花園翻版事件。議員亦斥如同「A貨」隔離。

違者可囚6月 5‧7午夜失效

特首林鄭月娥會同行會昨召開特別會議,訂立《若干到港人士強制檢疫規例》附屬法例,除了4類人獲豁免,其他抵港前14日曾到內地者,均須接受14日強制檢疫,違者最高可罰款2.5萬元、監禁6個月。法例昨日刊憲,設日落條款,今年5月7日午夜失效。

......

警方消息人士表示,警察會在關口維持治安,當有人拒絕與衛生署人員合作,如拒提供資料,警察會介入。他表示有明顯病徵者要送院,無病徵但在申報表報稱屬「確診者的緊密接觸者」則要送隔離營。至於接受家居檢疫者,須於兩小時內抵達指定地點,警察會以抽查形式,透過電話、WhatsApp聯絡或上門,若找不到受檢疫者會通知衛生署,兩次警告無效後,第三次再犯時,衛生署會發隔離令。

何栢良批評「措施兒戲,與市民期望落差甚大」,罰則不夠重、欠阻嚇力,「所有措施都靠人自律、靠突擊抽樣是不足夠,違反的懲罰又不夠重,有效性存疑,令我感覺(政府)只是在看香港時運低,還是時運高」。


訂立規例(regulations)的權力來自第599章《預防及控制疾病條例》的第7條, 而7(3)也說明了違反規例「可處不超過第3級罰款及監禁不超過6個月」, 你以為政府可以為所欲為要罰一百幾十萬判監十年八年只要刋憲就可以執行, 這些更改都需要以立法形式由立法會來處理, 否則是經不起法律挑戰的。現在刋憲訂立的罰款為第4級, 已違反了主法例第7條。就算現在違反自律隔離的罪行, 能否經得起其他法律挑戰也是未知之素, 若有人違反了這自律式的隔離令而否認控罪, 會先爭論案情事實, 然後爭論法律。怎爭論要有實際檢控案例才知道。

還是老問題, 強制隔離的設施及人手都不足, 根本不能全面執行, 想找個地方作隔離中心就立即有人堵路抗議, 盡無恥自私之能事, 可拒大陸人來也不能拒港人從大陸回來, 你來做政府決策者, 請問有何良策? 胡謅式的批評有誰不會, 叫你講個具體方案出來, 就分分鐘講這要政府去想辦法。政府在無辦法中想了自律隔離這方法, 想招義工幫手監察隔離的人都不易找到, 政府要是全知全能的上帝才能解決這問題, 任憑大陸可10天內起了醫院出來, 都只能安置幾千人, 試問自私自利以爭取個人權益為己任的一部份香港人, 有甚麼能力提出務實的方案?  若一早全面封關搞到食物供應不足、沒菜吃的時候, 你又會看到香港人另一嘴臉。有人認為要強制自律隔離的人帶電子手帶方便監察, 就算有十萬八萬條手帶, 怎樣監察? 由誰監察? 有呀, 去連登班馬, 叫黑衣人去監察, 好過揾警察。

自律很不理想, 但諸君可有良方? 

2020年2月7日星期五

吃在疫情中

我回港住在酒店裏, 所以都在外面開餐, 一直都在港島出沒, 由港島東吃到西, 最愛吃的是粉麵。想少去人多的地方, 就只能呆在酒店裏, 但每天往老人院兩次, 量度體溫數次, 因為進老人院及回酒店都要量體溫。Touch wood, so far not having the slightest symptom of coronavirus or flu。食肆都很慘淡, 食客稀疏, 在店外有人排隊的, 絕大多數是午、晚飯時段買外賣的。標少是潮州人, 對兒時吃的食物份外依戀鍾情, 豬雜是其中一種。上環潮州巷仔在未清拆前有一倚牆檔是賣豬雜的, 我都忘記這巷拆了多久, 大概有20年了, 我在1995年曾在西區上班, 經過那裏還是舊貌, 即現在的帝后華庭。豬雜檔後來遷往上環修打蘭街, 由第二代經營, 叫做永記, 我都是聽大女兒講才知道這店的存在。在2018年去過永記重拾舊日的情懷, 舊夢卻不需記。今年回來知悉永記鬩牆, 有人另起爐灶搞了一間叫潮州人的麵店。潮州人位於西營盤正街, 我慕名而去。在食肆食客稀少的時候, 潮州人不單止高朋滿座, 店外竟然有十多人排隊等候。我當然不會錯失品嚐的機會。吃過了, 感覺蠻不錯, 不過, 吃豬雜不要配麵, 因為他們用的是油麵, 味道不匹配。值得一提的是炸魚皮, 皮薄鬆脆, 是魚皮中的上品, 是我吃過之中最好的, 怪不得有人龍。

北角潤記粥麵還撐得住, 銀絲幼麵尚可, 鯪魚球卻是行貨, 只屬街市攪好的貨式。前日誤闖馬寶道的德昌魚蛋粉店, 是我這幾天吃得最差的一間, 過份宰客, 19元一碟油菜, 只有3條菜心, 我問伙計是否搞錯了, 她愛理不理的, 我說有些店鋪我只會光顧一次, 這是其中一間黑店, 其他東西也乏善可陳, 我吃完回到酒店還拉肚子。香港食物劣質化, 難怪很多食肆撐不住, 還要宰客活該倒閉。有悉尼球友問我, 聽說香港菜心貴到100元一斤, 新年的時候多少錢我不知道, 吃完19元那3條油菜後我刻意走入春秧街菜檔看個究竟: 寧夏菜心12元一斤, 20元兩斤。3條菜心頂多重二兩, 太豈有此理。

另一賓客盈門的是灣仔的劉家廚房, 花彫雞水準不錯, 回悉尼後我會從記憶中複製這味菜出來。昨晚又去懷舊一番, 吃了蓮香居的八寶鴨, 老師父的味蕾退化了, 杏汁豬肺湯比不上標少的, 差兩皮, 焗魚腸太堅實, 口感差, 比灣仔生記的又差了兩皮。魚腸不是新一代的人的菜式, 只宜像我這種老一脫的人吃。我也吃過一餐Ruby Tuesday, 不是自誇, 我的紅酒牛尾比她的好。

香港人的反應真快, 我常在電車上見不論男女人手兩包米, 重到要放地上到站時才重拾起來。我心中嘀咕, 香港食米不是主要來自泰國越南的嗎? 大陸米一向被視為次等的, 為何瘋搶米? 昨天見供應商出來澄清, 大陸米供港只佔市場約一成。我也見抱着一箱公仔麵在街上走的人, 那不是proudly made in Hong Kong的嗎? 又搶。我碰到一名年青小伙子, 他一手拿3條廁紙, 另一手拿兩條盒裝紙巾, 我多口問, 買咁多?  你無睇whatsapp咩? 話工廠停產喎? 我只能哦了一聲。如果還有貞操帶這東西, 只要whatsapp講誰在警署內被強姦, 恐怕又賣斷市了。

我離港的日子指日可待, 希望不會帶走一片緊張的雲彩。悉尼這幾天開始下大雨, 洗滌山火的烏斑, 也希望足以消除制水措施。

2020年2月1日星期六

疫情之城

2020香港賀年最佳禮品應該是手術口罩, 其次是搓手液, 再者是消毒濕紙巾。一盒口罩(不是一箱)的時價, 不會低過一罐普通的鮑魚。香港如此, 悉尼也跟上了, 我嘗試在網上訂購口罩, 當然是空手而回。無他, 有人儲貨, 有人囤積炒賣, 藥房那些也全部沽清。照理悉尼適值大熱天, 不是流感季節, 也不是病毒存活的溫床時期, 新冠狀病毒也只有稀疏個案, 在街上帶口罩的人也甚少, 華人社區的恐慌情度卻十分嚴重, 平常很難找到車位位於西北區的Eastwood, 露天停車場一輛車也沒有, 有些店鋪索性關門,  反正都沒生意。

反觀身陷疫區之虞的香港, 已有13宗確診病例, 超過九成的人在街上都戴上口罩, 但氣氛不見得特別緊張, 沒有一處像Eastwood一樣的「死城」。在街上不時見到人龍, 一看就知是為了排隊買口罩。幸好暫時看到中國以外染病的人的死亡率還是零, 在恐慌中算是一點安慰。在SARS, MERS及WARS這3種呼吸系統病毒裏, WARS(Wuhan Acute Respiratory Syndromes)的死亡率最低。當全城都在搶購口罩時, 今天走過後街水果檔, 竟然也有口罩賣, a bit dodgy, 我沒查看是甚麼口罩。

我在很不恰當的時候身處香港, 是頗即興也是頗掃興的決定。原本想辦的一些事, 有部份辦不到, 每天到老人院餵老媽吃飯, 所謂飯其實是糊。看到那些糊, 我都不開胃, 她卻不開口, 總是要千方百計地哄騙, 養兒一百歲, 長憂九十九, 老媽今年一百歲了, 卻變回一個小孩, 吃每一口都要哄, 吃了半匙羹就頂出來, 講得最多的是我唔食(用的是潮州話: 哇唔jia), 我回復到大女兒約一歲的時候, 用上一小時追着在學行車上奔馳的她來餵飯, 一小時只是報少了數。歲月流金, 大小女兒都儼然成為少婦了。昨午給老媽餵飯, 另外帶了牛肉腸粉去, 她全部吃清, 老人院的人說我了得。不知這新鮮感可維持多久, 但我這次只是短暫停留。如果沒有其他事, 一天只能探訪兩小時, 我剛到埗時是可以長時間留在老人院的, 疫情兇險下, 老人院也收緊了探訪時間, 我也只能在她兩次吃飯時去。這種沒有自顧及活動能力的長壽, be my guest, not my cup of tea.

回港前開始張羅手信, 以往一向帶蜜糖, 尤其要送茶店的老闆娘, 每一次我返港或有親友來悉尼, 她總是叫他們帶些全店最貴的春、秋鐵觀音茶給我, 所以我這次帶了車厘子及蜜糖給她。我的手信重20公斤, 說來有點可笑, 其中10公斤是搓手液及消毒濕紙巾, 事緣是小舅說這些都供應緊張, 我們見到Costco一箱540張重4.1公斤的消毒濕紙巾, 於是買了兩箱及幾瓶搓手液給他, 這還是第一次帶這種手信。

疫情又滲和了政治吧, 全面封關的聲音強大, 怎去執行卻是個法律問題。可以拒大陸人入境, 也有可能取消已在港大陸人的簽證, 大陸運港的物資封了關就運不到了, 也許有其他來源, 但要限制港人不得入境卻不符合《基本法》, 我講的是沒有任何染病癥狀的香港人, 政府何來權力限制他們出入境? 有人提出用緊急法訂立權力, 前些時反蒙面法司法覆核時不是提出了緊急法違憲嗎? 這時與那時, 法律的看法真的要看你的立場而定。萬一我去了大陸, 回港時不准入境或被強制隔離, 我又毫無發燒咳嗽, 我若果去申請人身保護令, 爭論港府做法越權及違反《基本法》, 你估港府有何抗辯理由?

香港一下子變成悲情城市, 天災人禍接踵而來。這次回港不會友, 也只有一個每次都碰頭的好友知道, 也沒有會面, 各方好友請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