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敏琦法官審理的殺鳳姐案

標少昨天未看到推翻潘敏琦法官審理的殺鳳者案的書面判辭，先作出評論。今天司法機構上載了判辭(HKSAR and Hong Tsz Yin CACC189/2010)，讀畢沒有改變我對潘法官的支持。本來案件發還重審，還未落幕，我不應該再作評論。但是標少人微言輕，發了謬論也泛不起漣漪，再講也不見得對法庭產生絲毫不敬。

推翻判決最主要原因是法官在結案時，對陪審團的引導不夠全面，而且給人褊袒控方的感覺。引導足夠與否，見人見智。以證據而言，控方依賴的是環境證供，犯案手法及兩位受害人的死因來推論謀殺，被告沒有作供，辯方依賴被告被拘捕後與警方四次會面紀錄，一直否認謀殺的意圖，但講法充滿矛盾，難以置信。如果無需陪審團的審訊，我相信任何法官都會把被告定罪。上訴庭以至終審法院，有時給我一種脫離現實，走火入魔的感覺。這件案判辭第63段這樣講

63. It is fundamental that in a criminal trial before a jury, every defendant is entitled to have his defence – however implausible, even if it appears to be an affront to common sense – fairly and accurately put to the jury for its consideration.

我覺得被告在會面時的講法，完全侮辱常人智慧，不能怪潘法官在引導陪審團時，言語之間帶有眨斥性。Fairly and accurately put to the jury for its consideration，潘法官就是講給陪審團知，被告的講法侮辱智慧。重審的時候，只要法官稍加留意，講上訴法院建議的那一套說話，被告必定再被定罪，重審只是academic exercise。上訴庭就算覺得潘法官的引導不夠完美，一樣可以運用proviso，維持原判。法律的看法沒有絕對性，對與錯都可以自圓其說，講一番完全相反的大道理。

大家應該留意，被告是否有罪首要考慮的元素是證據，而並非個別法官的修辭，不應本末倒置。放錯了重心很容易產生不公正的結果。重溫一下借奶昔謀殺的Nancy Kissel案，一審定罪，上訴庭認為證據確鑿，駁回上訴，到了終審法院，又推翻上訴庭的看法，發還重審。重審結果再把她定罪，轉了幾個圈，結果如何？有時不可只顧玩遊戲規則，而忘了玩遊戲。

上訴法院的法官，有時聽審上訴，使我感覺到他們在對下級法院法官講：看我找出你多少錯處，因為我比你聰明，高你一等。

我十分懊悔，應該在吃屎娃娃的年華，潛心法律，致使早登極位，耀武揚威。真理出自我口，被告生殺之權，操於我手，對與錯，隨我感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