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遊兩個悲情城市, 一個以前經歷了悲情, 將來會更悲, 在公車上遇到一位比我稍年輕的男子, 我讓了座位給他同行的兩老, 因此攀談起來, 他年青時服兵役後當了幾年兵, 我問會打過來嗎? 他說金門的炮都封了, 我說不封管用嗎? 現在還用這些炮來抵抗, 一時三刻也抵擋不到喇? 年青的能打嗎? 打? 打起來他們都準備投降了。
在深坑排隊買臭豆腐, 排在後面的年輕夫婦帶着個4歲的女兒, 不用上課嗎? 是日公休, 不用上班上課。這家好吃嗎? 我見排了長龍, 所以我也排。年輕夫婦指着對面的一家, 那家更出名, 食味不同, 只是我吃慣這家, 所以每次都在這裡買。你們年輕人擔心打過來嗎? 不擔心, 現在是文明的社會了, 不會打的。我笑了一笑, 換了閒話家常的話題。這坑很深。
乘公車往烏來, 邂逅已移民美國30多年的夫婦, 於是結伴同遊。政治話題點到即止, 畢竟陌生人不宜論政, 好朋友更不宜, 有好朋友硬要跟我論政, 我只好放棄一段30年的友情。顏色起革命, 顏色斷友情。我尊重別人的想法, 也希望受到同樣的尊重, 割蓆我從不手軟。
過了一天, 跑到因悲情城市而聲名大噪的地方, 都是那些橋, 都是那些老街, 老街的食物基本上不吸引, 我喜歡看食物豐盛的濕市場。這悲情城市日後會怎樣悲哀, 天曉得。
吃過一頓千幸:
也吃了一頓較好的素菜;
另一悲情城市, 也許是可樂之城, 個人感受嘛, 悲與樂, 既不絕對也不相對。青原惟信大師見山, 是山不是山, 需要閱歷和洞察力的。在言論自由社會, 政治人物或政府在漫畫家筆下被諷刺、揶揄、醜化, 乃平常等閒事, 心智正常的政治人物根本不會去理會, 未聽過因此要下架的。歌德復活, 尊子封筆。不是文豪詩人歌德, 是民皆歌樂之, 頌其德的歌德, 撫今追昔, 悲從中來。《基本法》沒有說的保障取消了, 《基本法》賦予的保障失去了, 保障已近乎是lip service了, 而lip提供了別的service。
那一天, 湊巧看到前刑事檢控專員江樂士受訪, 被問到坊間有批評《國安法》的立法未經香港立法程序的問題, 江老, 你說到那裡去了, 甚麼別國立法更嚴苛, 答非所問, 不是比較誰的法律更draconion呢! 只有那位充當節目主持的律師會姓蘇的前會長在唯唯諾諾, 誰的法律更嚴苛跟訂立法律的程序又怎扯得上關係, 法律人對這種答案怎收貨?
跟知心友碰頭可以說心裏話的都提出畫紅綫搬龍門等指責, 世道不同了, 畫甚麼綫蟻民有甚麼議價能力? 口不擇言就治你危害國家安全。現在還講搬龍門? 龍門只是由足球的變手球的, 手球的變籃球圈, 最後變成高球的一個洞口。李總說公共衛生安全是國家安全其中一個主要部分, 這樣推演, 不配合注射防疫針是否危害國安呢? 哀與樂是不矛盾的, 大眾是隨波逐流的, 只要找到自己的快樂滿足就沒有悲情可言。
29個指定法官事件, 我不看坊間評論, 直接看Congressional-Executive Commission on China的16頁報告。這份名為"One City, Two Legal Systems: Hong Kong Judges’ Role in Rights Violations under the National Security Law", 在preamble提到"It has been reported that Hong Kong has over 1,000 political prisoners."用這思維, 攻擊國會山而被拘捕檢控的又有幾多political prisoners呢? 這份促請美國政府制裁29名國安法指定法官的報告至少有個typo, 把Wally Yeung誤稱Wally Yuen (p.7), 毫無疑問是一份政治性質的批評。我可以理解該會批評國安法的訂立及施行的立場, 但建議制裁29名法官的理由卻明顯地毫無道理, 我不作詳細分釋, 畢竟本文並非旨在反駁該報告。但值得舉一個例子來講, 該報告列出47人案作為制裁3位主審法官的理由, 我引述該段:
d. Right of Civic Participation High Court Judges Andrew Chan, Alex Lee, and Johnny Chan presided over a trial in a case where the prosecution accused 47 people of “conspiracy to commit subversion” for their role in an unofficial primary election in July 2020, which took place ahead of the Legislative Council election. Although the primary proceeded peacefully, the prosecution described it as ``an unlawful scheme to seriously disrupt, undermine and interfere with the performance of duties and functions of the political power[s] that be.”
這制裁的基礎空洞, 也忽略了包括戴教授在內的大部份被告認罪的事實, 撇開干擾香港司法獨立不說, 報告起碼也要具體說出制裁的理由。制裁名單也真可笑, 像打花章, 不是由終審法院首席法官排頭, 連次序也少理, 這方面也不顧體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