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5月31日星期五

應否罷免黃毓民及陳偉業

蔣麗芸撤回罷免黃動議 


由於有議員認為罷免議案可能涉及法律問題,民建聯議員蔣麗芸撤回罷免黃毓民及陳偉業議案。

立法會內務委員會下午開會,討論由民建聯議員蔣麗芸動議罷免黃毓民及陳偉業的議員職務。會上多名議員質疑相關的罷免條例是否適用於今次黃、陳的情況,蔣麗芸因而暫時撤回議案,下周五再在內委會提出,以便立法會法律顧問釐清相關法律問題。

退出人民力量的議員黃毓民及人民力量的陳偉業早前被裁定於前年七一遊行後非法集結,分別被判監六星期及五星期,但緩刑十四個月及十二個月。

據基本法及議事規則的規定,立法會議員被判處監禁一個月以上,可在三分之二在席議員通過的情況下,取消議員的資格。由於有泛民、自由黨和新民黨的議員的反對,預料難望獲得通過。

(30.5.2013 明報即時新聞)

標少在黃毓民及陳偉業被判緩刑當日,立即寫了黄毓民陳偉業非法集結的判刑 一文,質疑立法會有沒有權引用《基本法》第七十九條(六)來罷免他們,一直都沒有人講這論據,今天突然要立法會法律顧問釐清相關法律問題,下次他們應該早一點看我的blog,不致於嘈吵一番,才去釐清相關法律。另外還有兩個問題他們都應該注意的:

第一,無論是立法會議事規則第49B條有關取消議員的資格的條款,或者是法例第542章《立法會條例》第15條有關議員何時不再擔任席位的條款,都不具罷免議員的獨立法律効力,它們都只在重複提及《基本法》第七十九條,講到底只有《基本法》第七十九條可資考慮。

第二,無論怎樣釐清相關法律問題,現階段還未能提出罷免,直至兩人定罪及判刑上訴完成為止。萬一定罪或判刑上訴得直,只要改判非監禁式刑罰,就完全沒有罷免與否的問題,我真的不知立法會議員有甚麼資格去立法,尤其是那些律師、資深大律師及法律學者,連這些問題也想不到。


律政風暴之三

為甚麼Reid會走上貪汚之路?

Reid自己的講法(向廉署作出的供辭):

1. 他哥哥Michael Reid,同時是律政署的檢察官,職位比Warwick Reid低,Michael Reid經濟拮据及破產,1986年離職。南華早報曾報導過Warwick Reid為了争取 Michael Reid升級,與同事在高級餐争論,繼而大打出手,Warwick Reid的假髮也打甩了。Reid平時有打拳,髮綫向後,日常都戴假髮,當然不是上庭戴那種。打架沒有鬧上警署,就算鬧上警署,一定可以擺平,不要忘記那是甚麼年代,兩個都是律政署首長級的外藉高官,沒有擺不平的事。我對上一篇提及走咭數兼走佬的McInnes,他老婆報警投訴被打,一樣擺平了。Michael Reid經濟拮据,跟Warwick Reid 貪污,究竟有何關係,這解釋相當牽強。後來更傳聞是Michael Reid向廉署舉報Warwick Reid 的。

2. Reid 第一次受賄涉及香港上市公司莊士集團,當時Reid 掌管商業罪案科(Commercial Crime Unit),該科也負責向亷署提供法律意見。Reid 聲稱1986年1月律政司唐明治(Michael Thomas)問他知不知警方調查莊士集團事,因為張奧偉資深大律師想安排控方和莊士集團的代表律師開會。(代表莊士集團的律師是Oscar Lai,大律師是Eddie Soh,這兩人也因賄賂Reid 而入獄)。Soh和Reid 以前多次交手,在莊士集團這件案,Soh 暗示有人願意用錢去擺平,換取莊士集團的人不會遭檢控,附加條件是要律政司的保證書。另外,Soh 告知Reid,因為鄧蓮如想幫助莊家,所以聯係唐明治。Reid 覺得唐明治也不熱衷檢控莊家。這些燙手資料來自香港大學學術庫(The HKU Scholars Hub)的The Kevin Egan's case為名的碩士論文,我不是原作者,下面貼了原文*。

Reid 看過檔案,寫給唐明治,表明不應檢控莊家,得到唐明治認同(endorsed),他向Soh展示唐明治的評語,之後自然可領取獎金。Reid 把唐明治弄諸掌上,抑或揣摩上意,相得益彰,各得其所?我不敢妄下定論。碩士論文的作者自己作出一些看法,第45頁的一段這樣寫:

     The first corrupt transaction involved a group of public companies controlled by the Chuang family. Reid explained his involvement and intriguingly and perhaps deliberately introduces some doubt about the integrity of some very senior persons in Hong Kong. Reid's machinations are important to scrutinize for they illuminate the complexity of his actions and his ability to point a finger.

作者是精神科醫生寫犯罪學論文,他不是法律界對罪犯的心態及手法(modus operandi)有真正體會的人,他對Reid 字裏行間的貶斥,我不覺得公允。毫無疑問,Reid 十惡不赦,他自己直認不諱,但拖其他人落水,對他自己也毫無利益,我不覺得他需要誣捏別人。當時不檢控莊士集團的人的決定,架空了Reid 的頂頭上司------刑事檢控專員Joe Duffy,使他極不高興,Reid 也要向警方及證監處解釋。從此,Reid 就踏上不歸路。

讀者請勿胡亂評論,有些麻煩,大家都惹不起。為你們感覺舒服一點,不如這樣講,假如你是律政司長,你的老友有件案找你幫忙,請問你怎樣處理呢?如果標少是公正兼要避嫌的律政司長,我會叫他直接寫信給刑事檢控專員考慮,自己不會向刑事檢控專員打招呼,也全不過問,不會讓下屬揣摩上意。如果我要影響下屬的決定,伸出無形之手,我會講:「我果日同阿邊個食飯,佢話有單嘢想我睇下可唔可以畀個機會個被告,我話我哋咁老友,我畀意見唔係幾合適,叫佢寫畀你,唔知佢有無寫嚟?」又譬如法官審案,好朋友是被告,當然不能自己審,而要轉給其他法官審。他應怎樣告訴同袍呢?當然不能夠講 I cannot try the case because the defendant is my good friend,除非你想同袍判被告無罪。他應該講For some reason I cannot disclose, I cannot try this case。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不讓下屬揣摩上意,就不要給他揣摩的機會。



*        Reid alleged he first became aware of a police investigation into the Chuangs in January 1986 when the then Attorney General, Michael Thomas asked him if he knew of the case. Mr Thomas had been contacted by Oswald Cheung QC who wanted a meeting between the Crown and the Chuang faimily's solicitors (Oscar, Lai and Ho). Reid supervised the Crown Counsel responsible for the case. Consequently Soh led Reid to believe that a member of the family, Mr Alan Chuang "would pay to avoid prosecution." Prolonged and involved negotiation ensued with Soh/Lai acting as middlemen. It was agreed money was to be paid only if no Chuang family member was prosecuted. In advance, Alan Chuang wanted an assurance and Reid said all that could be expected was a letter from the Attorney General. In his statement Reid alleged that his reading of the police file on the case led him to believe "the Attorney General Michael Thomas had an interest in the case. He then related that "Eddie told me that Michael Thomas had been approached by Lydia Dunn, who was a friend of Alan Chuang's father, and that Lydia Dunn was concerned to help the Chuang family.' Reid formed the "impression that the Attorney General was not keen to see these people prosecuted."
(p.46 The Kevin Egan's case)

2013年5月30日星期四

律政風暴之二

比我更合適講這故事的人很多,因為我第一身的體驗已經完結,如果我說我不再講了,又肯定會給讀者罵死。過了河的兵卒,只有向前走的一條路。

Charles Warwick Reid在1989年10月因貪污被廉署拘捕,警誡之下,除了否認,便不會多講其他說話。他獲得保釋,但沒收了旅遊證件,他擁有的資產怎樣都解釋不了,所以只有一條路可走------着草。

1989年12月一個晚上在長洲,Reid及其他幾個人,籌劃逃亡大計。與會的人包括一名前任的裁判官N.A,當時已私人執業,也包括在律政署及私人執業的律師及另外幾個並非律師的人。N.A.這人是個賤人,做裁判官的時候控辯雙方都沒有人喜歡他,他總是滿臉輕藐和不屑,喜歡嘲諷人。我印象最深的有兩件事,第一次在N.A.席前檢控一宗船員在遠洋輪船上偷打字機的案,船名叫PNG Traders,非法律界人士見到這船名當然不懂得笑,那時標少是新丁一名,面對N.A.的惡劣態度,不敢過份駁嘴。當他罵我的時候,我就擰轉頭望觀眾席,當他罵別人,當然這樣做也惹他罵。他問我為何背向他四處望,如果當年標少不是新丁,而是做了三幾年,說不定我會講,"Your Worship, I am looking for justice."你可能不相信我會夠膽這樣講,你可以看看我寫的《剛正不阿》之一 ,文中提及當時在場的簡定濤(Andrew Kan),現在在高院代表陳振聰,有機會問他還記不記得這件事。從這件事可見,有人找標少「開片」的話,我隨時奉陪。另一件關於N.A.的,是他私人執業的時候,代表當時10多歲現在是紅星的男演員,為了在排檔爆竊的控罪「講數」,如果不是N.A.代表他,這明星可能有不同下場。

N.A.做過裁判官,一變臉就可以是逃犯的同謀,當年的法治,可以很兒戲。selina在上篇留言問我,「香港有冇法官試過受賄被控(王見秋單嘢應該唔算掛)」,我答她「香港法官受賄被控就無聽過,法官被控妨礙司法公正有Alexander Lau, 走咭數兼走佬有McInnes,訂報幾年唔畀錢有王式英,呃綜援有Jackson-Lipkin,夜蒲灣仔左擁右抱,已退休,我以前同佢老婆頗熟,今隱其名。後3者都是High Court Judges,死未!所以不要怪我寫嘢sceptical,我看justice並非lip service那種。」。

另一個當晚在長洲的是solicitor Alick Au。我在法庭上見過他幾次,他每次都認罪,他告訴我,因為我好難搞,他怕了我,所叫被告認罪。從案例看,Reid的逃亡由他一手策畫。他因協助Reid逃亡,被控串謀妨礙司法公正罪判監4年。審訊時Reid以supergrass身分指證他。漁船從長洲駛到澳門,之後開車入大陸,在1990年1月中安排假護照,貼上Reid的照片,名字叫Cheung Wing-kin,由白雲機場經香港飛馬尼拉。Alick Au同時是香港輔警總督察,他陪伴Reid飛往馬尼拉,大陸移民局由他打通,香港transit那一關怎過,不得而知。Reid認貪污後以特赦證人身分指證Alick Au,受盤問的時候,"Reid admitted that he was corrupt, unscrupulous and dishonest"(CACC000470/1992)。Reid指Alick Au及另一位同謀收了他1,000,000元安排他逃亡。到了馬尼拉,Reid請了手持輕機的body guards保護。

p.s. I did not mention N.A.'s full name because I do not remember whether I actually heard his name mentioned in court as one of the co-conspirators, or I read his name somewhere or I was told by a SCMP reporter. He was not charged eventually. He is still earning his living in HK, There is no mistake about his involvement. I got my revenge when he was in private practice and we did have a few encounters.




律政風暴之一

刑事檢控專員(Director of Public Prosecutions DPP) 一文,selina留言問甚麼叫律政風暴,這個問題連甚麼都懂的山中 也不曉得,以為是電視劇。他們不曉得,因為他們年輕,另一方面八九年的六四影響太大,很多人生活在惶恐哀痛之中,對法律界發生的大事忽略了。有讀者留言,連結廉署有關胡禮達案(Warwick Reid)的資料,律政風暴當然由他講起,但講就要比那些資料更豐富才好看。

要寫89至90年的律政風暴,一點都不容易,我只能憑記憶、翻閱案例及參考一位精神科醫生的犯罪學碩士論文著手。資料零碎,又要小心不會遭人控以誹謗,動筆一點也不容易。這個故事的內容,比電視劇更加精彩,我希望不會寫得嚼蠟無味。讓我由第一身經歷講起。

1990年,也忘記了那一個月,老闆高級助理刑事檢控專員Maggie打電話給我,說應廉署防貪處要求,要到裁判法院考察,研究一下受賄的可能性。其他人耍手,我欣然接受,何懼之有?

防貪處這女士陪伴了我5天,可惜她一點也不漂亮,不過我有問必答,毫不諱言,神態自若。 她由收檢控檔案、上庭程序以至完畢之後的處理,plea bargaining、呈遞案情及刑事紀錄,每一部驟,都詳細查問。歸根究底,只是想知道貪污受賄的可能性。最直接了當的問題就是,你會不會收了賄賂,删去某些案情,減輕嚴重性;收起刑事紀錄,當被告沒有紀錄;放軟手腳,不落力檢控。我當然答會,不過,裁判法院辦小案,被告有錢賄賂我嗎?刪掉幾句案情,可以收多少錢?三兩千?如果是「老同」,你給他三兩千,任你加多幾句。最後,她信我講,低級職員權力太小,貪不起來。可以貪的錢太少,根本不值得這樣做。

防貪處來找我,都是因Warwick Reid而起。欲知後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不過,下回還未寫呢。






2013年5月27日星期一

造反無罪,違法有理?之三,回覆匿名的評論

我喜歡跟人討論,各抒己見,對於匿名在對上一篇留言所講事情,我同意警察處理得很差,你用打壓來形容,我也不為這些字眼争辯,我又不是警方的發言人,與我無關。我本着客觀批判為出發點,無意說服任何人。但匿名所舉楊美雲等人的案例(FACC19/2004),恐怕「最明顯而且連終審法院也確認了的就有法輪功學員在中聯辦門外練功,有人覺得篤眼篤鼻而報案,導致學員被控阻街、阻差辦公和襲警一事」這講法並不正確。阻街之罪,在上訴庭已上訴得直,終審法院只處理阻差辦公和襲警的上訴,終審法院判令上訴得直是純法律觀點的判決,判辭第112段說明了理由:

Conclusion
112.  The inescapable conclusion is accordingly that the objective requirement of reasonable suspicion of a public place obstruction without lawful excuse cannot be made out either on the basis of what had been said at the briefings or of what was self-evident at the scene.  It follows that the arrests for obstruction contrary to s 4(28) were unlawful.  This in turn means that the actions taken by the officers to remove the appellants from the vehicle while keeping them in police detention were not performed in the due execution of their duty.  The appeal must therefore be allowed and the convictions on the 3rd to 6th charges inclusive must be quashed.

另外,終審法院對警方在該案的執法,有褒無貶,判辭第115段這樣講:

Conduct of the police
115.  This judgment should serve to clarify the law on the public obstruction offence and the law of arrest.  We wish to make clear that no criticism of the conduct of any of the police officers is intended by this judgment.  They had to cope with a difficult situation in relation to an area of the law which has been developing.  It should be acknowledged that as is shown by the evidence including the video recordings, they acted with restraint and with disciplined professionalism throughout.
我希望這課題的討論在此終結。順此一提,如果引用上訴案例,希望不要輕易自己下結論,應該盡量引用原文來說明。以上述案例而言,高等法院、上訴庭及終審法院三份判辭,共174頁,看一次很費時,讀者引用,我要看了才能回應,是十分痛苦的事。我希望讀者不要妄下結論,這樣使我花更多時間以確定有沒有走漏眼,看錯了判辭。

造反無罪,違法有理?之二

上一則匿名及山中 的留言,使這課題有更多討論空間。

如果學民思潮這些年青人,很清楚知道自己所做的事的法律後果,還是堅持去做,我還可以說甚麼呢?我只關心,並且不肯定,他們真的清晰知道終審法院對有關法律的裁決。這當然變成一個政治問題,山中從策略効果的角度看,我歸根究底在看法律上的後果。山中認為「如果示威者超出法律,當權者也會一樣超出法律」,這一點我不能同意,示威者行為超出法律,自然會受「制裁」,當權者超出法律的話,法庭就加以抑制。違反人權法的行為,從多宗終審法院的裁決來看,只要符合豁免的要求,這種違反不會使檢控失效,只有違反《基本法》這憲法,才有問題。山中其他論點,我都同意。

匿名覺得我移民已久,可能不諳香港狀況。我當然不能争辯,我不能第一身體會聒耳欲聾的喧鬧,卻可以靜心觀察,從一個距離作客觀批判。匿名所講「壟斷了武力的合法使用權的執法機關不再是公正地維護社會治安,而變成了打壓異見者的工具。」,我不敢苟同。這是煽情話,掌管治安的機關,當然有法律賦予使用武力及武器的權力,市民擁有的,只有小量的,合理使用武力作自衛的權力。把警察執法視為打壓異見者的工具,有何根據呢?就是以他們在街上執法,限制示威者的活動作為依據?這樣講未免武斷,同一道理,當法院判示威者敗訴或有罪的時候,也就把法官也打作一窩的打壓異見者的工具,這又是否理智的結論?匿名最後問我,「這種極度不對等的權力關係下,說示威者濫用權利的指控說得過去嗎?」這個問題的大前題已立論出錯,警察作為市民的一份子,他們享有一般市民的權利,當他們以工作的身份來執法,權力當然與市民極度不對等,有何不妥?警察行使超乎法律賦予的執法權,就會違法。罪案發生的時候,警察可以叫市民自行處理嗎?可以讓你自行拘捕搜證嗎?

到警署查詢是否被通緝,源自陳玉峰事件。除了陳玉峰這件事,一般市民又可知有不少人也曾經被警方通緝拘捕呢?除此之外,警察同樣可以準備誓章,向法庭申請拘捕令。去年便有讀者發電郵給我,跟陳玉峰被通緝拘捕的情況一樣,但所涉的是詐騙的指控。他同樣不理會警方多次聯絡相約往警署協助調查,最後被拘捕及通宵拘查,他問我警察是否濫權,我講了我的看法,他最後接納警察做法沒有不妥之處。陳玉峰這件事,市民很快就可以掌握整件事的來龍去脈,我和山中的評論是否公允,到其時便可知道。無端白事走去警署查詢,除了政治表述,他們真心去查詢嗎?如果不是,不視為濫權,還可以是浪費警力呢!























2013年5月26日星期日

造反無罪,違法有理?


學民思潮往中聯辦受攔截

百多名學民思潮成員及市民在六四遊行隊伍抵達政府總部後,轉往中聯辦抗議,於金鐘道受警察攔截,雙方對峙。

參與遊行的學民思潮表明,遊行結束後將會前往中聯辦繼續示威,他們揚言不會向警方申請不反對通知書。他們認為遊行是基本權利,毋須申請。

警方向遊行者口頭警告,指遊行未經批准,或要負上刑責。遊行隊伍在金鐘道行人路遭到警察阻止前進,他們坐在行人路上與警方對峙。學民思潮表示,要求警方開放一條行車線,但暫未獲警方准許。

警方發言人說:「香港社會認同要以理性、和平的方式表達訴求,警方絕不容許破壞公共秩序和公共安全的行為。」

遊行人士今日未有根據法例通知警方,由中區政府總部遊行至西區期間,未有聽從警方指示及安排,警方雖曾發出多次勸喻及警告,但有關人士拒絕聽從,並衝破警方防線,強行走出及佔據金鐘道一條行車線,對其他道路使用者造成阻塞及構成危險,因此警方須採取相應行動,制止該等違法行為。
(26/5/2013 明報即時新聞)

學民思潮這些年輕人,認為遊行是基本權利,毋須申請不反對通知書,我不知道他們所持是甚麼依據,抑或只是一厢情願,非理性的口號。他們今天的情況,正正是2002年梁國雄等人在遮打花園遊行示威往警察總部案的翻版(LEUNG KWOK HUNG AND OTHERS v. HKSAR FACC2/2005)。如果他們被檢控《公安條例》第17A(3)(b)(i)條的舉行未經批准集結罪,我不知他們可以怎樣成功抗辯。示威者最喜歡講行使公民權力,公民抗命,甚麼條例是惡法等,這些說話,經雄辯滔滔之口,確實魅力十足,在辯論場合,戰無不勝。可是上到法庭,講法理依據,講上訢案例,儘管巧舌如黃,沒有法理支持,一切都枉然白費。尤其是已在終審法院作過法律闡釋的案件,無知的抗爭,真的可以得逞?我真希望法律學者教授,在他們涉足示威之前,可以給他們解釋權力的界限。

最近走去警署查詢自己有沒有被通緝的人,他們在濫用權利。既然警察濫權你會責罵,你自己又怎能做得正氣凜然,講得堂而皇之。有人會爭辯,因為參加遊行集結,給警察抄下資料,所以有合理關注的理由。警察真的要找你,你一定會知道,但你置若罔聞,才會出現被通緝的情况,這種後果,不應自負嗎?




湯顯明的一則笑話

立法會帳委會主席石禮謙表示,前廉政專員湯顯明在上星期五的聆訊中很合作地回答問題,他對這次會議非常滿意。哈哈,湯顯明咁乖仔,一於獎佢兩啖茅臺啦,繼續合作落去,畀佢成枝飲哂佢。下面是笑話一則,求證真偽,是記者的工作。

話說湯顯明要請黃宜弘吃飯,湯顯明素知IQ博士好美酒,珍藏佳釀豐盈,湯顯明垂涏欲滴,覬覦已久,於是吩咐下屬,叫IQ博士自携美酒赴會。下屬厚着臉皮,也難於啟齒。可是天降此任,推卸不掉,只好硬着頭皮,打電話給IQ博士。

「黃生,湯專員知你飲慣靚酒,你明白啦,我哋酒微菜薄,恐怕不合你脾胃,尤其喺啲酒,怕你飲唔慣。」

「無所謂吖,轉吓口味啫。」

「係係,不過我哋啲酒真喺比較粗,黃生你怕飲唔慣嘅話,可以帶你平時飲開果啲嚟。」

「咁呀,好吖。」

吃完這餐飯,送走了客人,湯專員塊面又紅又黑。紅,當然是酒精所致,黑似玄檀,因為IQ博士沒有拿美酒來赴會。下屬當然給了黑豬,辦事不力,呃支酒都呃唔到,點做到大事。


評戴耀廷教授所寫「和平佔中」所犯何法?一文

山中 問我對戴耀廷教授所寫「和平佔中」所犯何法? 一文有沒有異議,山中在開我玩笑,叫我評論名教授的看法。山中叫到,我很快看了文章一遍,有兩點可以講。第一,教授文中引用香港特別行政區訴周諾恆及另一人案 (HCMA193/2012)來作法律分析,這一點我有極大保留。其實戴教授用周諾恆案來闡釋法律,用得有點奇怪。我以前寫過三篇文關於這件案的,分別為搶咪案的上訴判辭 ,搶咪案的上訴判辭之二 及搶咪案上訴至終審法院 ,高等法院原訟庭法官張慧玲及終審法院上訴委員會均批准控辯雙方上訴許可,以便終審法院審議在公眾地方作出擾亂秩序的行為罪的法律元素,戴教授在終審法院尚未釐清有關元素之前,還依賴該案在高等法院原訟庭的判決作為論據,是否有點魯莽行事。

另一點值得關注的是,戴教授分析參加佔中者可能干犯阻礙公眾地方及未經批准集結罪,並闡述一經定罪,可能的判罰。可是,戴教授沒有進一步說明一旦被定罪的深遠影響。表面上看,一旦被定罪,罰款不超過10000元及判監不超過3個月,3年內不再犯法及定罪,便可受到《罪犯自新條例》不准披露有關案底的保障,不過,有關保障一生只可享用一次,而不是每3年就有一次機會。而且,在《罪犯自新條例》不准披露有關案底的保障下,被定罪的人並不等如這紀錄絕對無需披露。為了參加佔中,在不清楚有可能產生甚麼後果的人,不要只憑勇不可擋之志,換來一生的悔恨。如果決志做死士烈士,認清後果,為了清析目標和遠大理想,那麼,我沒有甚麼可以再講。我想67暴動也有類似心智的人。

2013年5月24日星期五

刑事檢控專員(Director of Public Prosecutions DPP)


貪曾遲遲未落鑊 廉署「令人費解」

律政司前任刑事檢控專員江樂士致函東方報業集團,炮轟廉署調查「貪曾」前特首曾蔭權爵士的貪腐指控將近十五個月,仍未檢控任何人或作出交代,是「難以置信(incredible)」和「令人費解(inexplicable)」,此舉有可能導致涉案被告獲減刑甚至終止檢控。他又特別提到當年獲貪曾委任做廉政專員的「貪湯」湯顯明,最近被揭多宗與貪曾類同的涉嫌以權謀私醜聞,令人懷疑貪曾案在貪湯任內未獲妥善處理。他認為梁振英須要求廉政專員白韞六及律政司司長袁國強解釋,並向公眾作出交代,否則有違基本公義原則。

(24/5/2013 東方日報節錄)

江樂士(Grenville Cross)這厮活得寂寞,時常寫去東方批評檢控事宜,我以前也寫過文批評他的論據(曾蔭權貪婪事件前刑事檢控專員的厥詞) ,當然標少這小市民,講出來的說話,怎會及得上前刑事檢控專員動聽。江樂士活得寂寞,我不禁要猜測一下寂寞的由來。下面這表列出過去30年當此職歷任人士。


  1. Joseph Duffy, QC (1984-1986)
  2. James Findlay, QC (1986-1989)
  3. Anthony Duckett, QC (Acting, 1989-1990)
  4. John Wood, CB, JP (1990-1994)
  5. Peter Nguyen, QC, SC (1994-1997)
  6. Grenville Cross, QC, SC (1997-2009)
  7. Ian McWalters, SC (2010-2011)
  8. Kevin Zervos, SC (2011- )

落任的刑事檢控專員,都會成為高等法院法官,幾乎是法律傳統,現任的薛偉成(Kevin Zervos)也盛傳退休後會委為高等法院法官。上面所列,8個之中只有3個不獲委任。Duckett不屬正庒,之後返回澳洲做Crown Court Judge。他在律政署期間,英國幫、本地幫都不喜歡他,所以DPP這個位他坐不到。繼任的John Wood是律政風暴時由倫敦招聘過來,他原本是Fraud Office主管,不過能力頗弱,飲飲食食才是強項,女士給他起了「咸水蛇」的花名,即咸濕水皮蛇王也。他也無打算也無能力吃法官這行飯,所以他不會獲得任命。正庒DPP不獲任命的只有江樂士一個。原因為何,我不知道。東方日報應該訪問他,等他自圓其說。

2013年5月22日星期三

黄毓民陳偉業非法集結的緩刑怎樣才會執行


陳偉業稱七一不避忌「預咗坐」
官批黃毓民自辯失實

【明報專訊】剛退出人民力量的黃毓民,以及人民力量的陳偉業,2011年7月1日晚上堵塞中環馬路,早前被裁定非法集結等罪名成立,昨日黃被判囚6星期、緩刑14個月,陳被判囚5星期、緩刑12個月;兩人各罰款4800元。

緩刑期犯刑事可判囚

身兼律師的立法會議員涂謹申表示,緩刑期間一旦他們干犯刑事罪,除非罪行輕微,否則有可能須完成原來的判監。但陳偉業已表明,不會因此在今年七一遊行「避忌」,更稱「豁出去,預咗坐(監)……唔係呢單(案件),就係下一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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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5.2013明報)

黄毓民、陳偉業兩人被判緩刑,在甚麼情況下才會執行呢?

首先,他們要在緩刑期間再犯事,因此再被定罪,就算定罪的時候已經過了緩刑期,同樣可以執行原本所判處的緩刑。如果在緩刑期間再犯事,但沒有被定罪,這緩刑就不能執行。如果在緩刑期間再犯事被定罪,但新定的控罪刑罰不能懲處監禁的,緩刑一定不能執行。例如胡亂過馬路,最高罰款2000元,沒有監禁的的懲處,就算定罪也不能執行緩刑。

合符執行緩刑的新定罪,在法律上提供了4種處理方法:

(a) 法庭可命令緩刑須予執行而原來刑期不變;

(b) 法庭可命令該刑罰須予執行,但原來刑期則由較長或較短的刑期代替;

(c) 法庭可藉命令更改根據第109B(1)條作出的原來命令,方式是將原來命令所指明的期間,改由另一期間代替,而該另一期間的屆滿時間不得為自作出更改當日起計3年之後;或

(d) 法庭可就該緩刑不作出任何命令,

而除非法庭考慮到自判處緩刑以來所出現的所有情況,包括其後所犯罪行的事實,認為根據本款(a)段作出命令並不公正,否則須如此行事,而凡法庭認為如此,則須述明其理由。
(《刑事訴訟程序條例》第109C條)

如果陳偉業七一遊行再被控非法集結,繼而定罪,會執行5個星期的緩刑,是正常的結果,除非他在本案上訴得直,撤銷了緩刑,否則再犯性質相同的控罪,難逃牢獄之災。

2013年5月21日星期二

黄毓民陳偉業非法集結的判刑

黄毓民陳偉業今天的判刑,我也有點驚訝。

立法會議員的黃毓民和陳偉業早前已被判非法集結罪名成立,東區裁判法院裁判官杜浩成今天判刑。黃被判囚6周緩刑14個月,陳偉業判囚5周緩刑12個月。另外,兩人皆各被判罰款4800元。
(21/5/2013 明報即時新聞)

判處緩刑,權力及法律上的意思來自香港法例第221章《刑事訴訟程序條例》第109B條。第109B(5)

(a) 並未根據第109C條執行的緩刑,就所有條例而言,須視為一項監禁刑罰,但如屬任何規定被判處監禁的人被取消資格或失去職位或被沒收退休金的條例,則不在此限

說明緩刑須視為一項監禁刑罰,故此兩位議員若遭立法會出席會議的議員三分之二通過,便可被解除職務(《基本法》第七十九條(六))。這裏有沒有爭論的空間呢?但如屬任何規定被判處監禁的人被取消資格或失去職位或被沒收退休金的條例,則不在此限  任何規定是否包括《基本法》呢?109B(5)(a)的英文版這樣講:

(a) a suspended sentence which has not taken effect under section 109C shall be treated as a sentence of imprisonment for the purposes of all Ordinances except any Ordinance which provides for disqualification for or loss of office, or forfeiture of pensions, of persons sentenced to imprisonment;

規定的英文是Ordinance。《基本法》不是Ordinance,但可以是規定的一種。如果《基本法》可以釋義為規定的一種,那麼兩人被判處的緩刑就不會使兩人失去職位。如果即時判監,當作別論。我沒有留意以前有沒有這樣争辯過,沒有的話,何妨一試。

2013年5月20日星期一

標少的寫作態度

一個朋友說我對上兩篇文寫得「好招積」,我答:for a good cause。我寫古思堯案的判辭 一文的時候,沒有「招積」,以事論事,只不過沒有「畀面」bar list排頭位的人。寫評論不是唱頌讚詠,處處都有所顧忌,便搔不着癢處,不如不寫。何況我一點包袱都沒有,目的是論事而不是論人。但事是人做出來的,難免要得罪人。人在做,天在看,山中 、標少之流就沾沾自喜,題材又來了。坦白講我自己也不欣賞「招積」的態度,我欣賞讀者SL在陳玉峰事件終結篇 一文,留言教誨我的手法,温柔敦厚,我十分受落。但人始終不是倒模製造出來的,不能夠一模一樣,否則世上只需要一個人做代表已經足夠。

另一個朋友說我做人像魯迅那種橫眉冷對千夫指的態度,不會畏懼,這樣講或者有點對。講到魯迅當然要講他的棄醫從文。魯迅本來是留學日本學醫的,教師乘着課堂上的空隙時間放映不同影片,有一次影片播放群眾圍觀日俄戰爭期間屠戮中國人民,魯迅心靈被深深地傷害,意識到拯救國人心靈的重要性。學醫只能從肉體上去解救人們,而當時的國人卻十分麻木,麻木到觀看外敵屠戮同胞也木無表情,魯迅的心靈深受觸動,最終決定棄醫從文。這是坊間一向的看法,因為講法出自魯迅的《吶喊》自序。其實魯迅棄醫從文的理由極可能是說謊,我記得讀魯迅時看過他在仙台醫學專門學校留學的成績單,物理、化學僅僅60分合格,解剖學不及格只有59.3分,最高分是倫理學83分,如果魯迅當時不棄醫,醫學院會不會棄他呢?所以看這些自圓其說的講法,我都十分sceptical。正如包致金在自傳Recollections裹面講不獲延任為終院常設法官,是因為在剛果案持反對人大釋法立場的後果,也在自圓其說,我不相信。

我寫評論時盡量從不同角度去看一件事,當社會上有一股甚囂塵上熱烘烘的看法時,我就往相反處看,不是為了打倒,而是要看有沒有眾人皆醉自己獨醒之處。如果因為「大佬」的看法一定正確,我們可以只留下嘴巴,把腦袋捐出去。連耳朶也可以不要,「大佬」未開口都知他一定對,還有聽的必要?







標少為古思堯案的判辭一文「開片」之二------大佬文化

任何專業都存在大佬文化,但沒有一個比大律師更甚。理由很簡單,如果你是私人執業的醫生,你看你的病人,人家看自己的病人,各不相干,兩個醫生不用同時診斷同一個病症,自然沒有因為資歷深淺產生的衝突比拼。律師,尤其是大律師,在訴訟中打對台引起衝突就容易得多,有些資歷深又欠修養的見到對手年資淺,可以無禮得難以置信。如果你年資淺又夠膽針鋒相對,他道理贏不了你,可能就指責你而講類似這樣的說話:「無大無細」、「你師父喺邊個」、「你邊年call架」。上一篇我收拾匿名大律師,他就是這種心態。想深一層其實十分諷刺,律師吃這行飯,講的是法理依據,邏輯思考,資歷深的大律師,並不是黑社會大佬,年資淺的後進為何不能夠批評你?

我不管你是大法官抑或大律師,我作為一個市民,我提出自己的看法,你奈得我何?我秣兵厲馬,隨時候教。

有時這種大佬文化,法官也有份造成,先看下面張貼這案例。


FAMC No. 10/2012



IN THE COURT OF FINAL APPEAL OF THE
HONG KONG SPECIAL ADMINISTRATIVE REGION

MISCELLANEOUS PROCEEDINGS NO. 10 OF 2012 (CRIMINAL)
(ON APPLICATION FOR LEAVE TO APPEAL FROM HCMA NO. 78 OF 2011)
_____________________

Between:
      HKSAR

Respondent
      - and -


        WONG KAM FUNG

Applicant

_____________________

Appeal Committee:
Mr Justice Bokhary PJ,  Mr Justice Chan PJ and
Mr Justice Ribeiro PJ


Date of Hearing:
6 July 2012


Date of Determination:
6 July 2012




D E T E R M I N A T I O N




Mr Justice Bokhary PJ :
1.                                         In convicting of assault occasioning actual bodily harm, the magistrate accepted the victim’s evidence that the defendants had attacked her in the way which she described.  The appeal judge felt unable to support that conclusion.  So he quashed the convictions for assault occasioning actual bodily harm.  But he noted that one of the defendants, who is now the applicant before us, had admitted in the witness-box that she had slapped the victim.  Upon that admission, he substituted, in the case of the applicant, a conviction for common assault.  There is no reason why the applicant should have made that admission unless it is true.  And the appeal judge was entitled to take the view that the magistrate must have been satisfied of facts which proved the applicant guilty of common assault.  That brings the case within s.119(1)(g) of the Magistrate Ordinance, Cap. 227.

2.                                         We stress that all of that proceeds on the fact of the applicant having made an admission the truth of which there is no reason to doubt.  It does not depend on what the magistrate said.  As for the magistrate’s statement of findings, Mr Martin Lee SC for the applicant is of course correct that the magistrate’s course of referring to the notice of appeal and responding to it, which he did under a heading worded as “My response is as follows”, is to be deprecated.

3.                                         In the result, despite the submissions forcefully made by Mr Lee with his customary ability, we do not consider this to be an appropriate case for an appeal to the Court of Final Appeal.  Leave to bring such an appeal is accordingly refused.

先看最後一段的第一行,"submissions forcefully made" "customary ability"等客氣話,其實都是抬花轎的廢話。 "Customary ability"是褒義詞,但沒有實際講是甚麼能力,這個也罷,當它是禮貌的客套話,"submissions forcefully made"這句就是拍馬屁。這陳辭怎樣強而有力?我看不到。終審法院駁回上訴許可的申請,理由非常簡單,就是上訴人在證人台作供時承認襲擊受害人,高等法院聽審上訴時,就憑着這judicial admission,改判了上訴人普通襲擊罪。李柱銘在未向終審法院申請上訴許可前,已在高等法院申請過而遭駁回。"Submissions forcefully made"這評語在終審法院的判辭一點也看不到,包致金純粹在拍馬屁。

我把2012年度所有向終審法院申請刑事上訴許可的判辭看了一遍,只此一宗有馬屁話,除了一宗駡律師:

7. If the application for leave to appeal does not disclose such grounds or does not provide a reasonably arguable basis for such submissions, it may expect to be dismissed summarily under Rule 7 of the Court’s rules.

8. The present application is precisely what the “substantial and grave injustice” ground does not cater for. It represents no more than an attempt to re-argue points disposed of by the Court of Appeal within the proper ambit of its appellate function, in the hope that the Court of Final Appeal might see things differently. It does not come near to satisfying the requirements for the grant of leave and must be dismissed.
(KOSAR MAHMOOD and HKSAR FAMC 31/2012)

其他申請,不論批准或駁回,一句多餘的話也不會講。

唯一可以見到終審法院同意李柱銘看法正確的,是有關裁斷陳述書(statement of findings)不應針對上訴理由作回應這一點(我在法官容易做? 討論過),可是這正確論據卻不是可以上訴至終審法院的理由。司法誓言中,administer justice without fear or favour概念來自Magna Carta,without favour除了主持公義判案不作偏私,法官也應在基本態度展示出來。如果同一論據出自junior counsel之口,可能已經給駡unmeritorous而趕出門口。

法官閣下,請謹言慎行,不要成為大佬文化的幫兇。



2013年5月19日星期日

標少為古思堯案的判辭一文「開片」

古思堯案的判辭 一文,使標少陷讀者於不義,驅使我寫這一篇。寫的原因,看一下該文的留言便知道。方君看了評論,加了一把嘴,惹來一村麻煩,也因此作出道歉留言。在此呼籲各方好友,留言的時候小心遣辭用字,最好不具真名,免招麻煩。其實標少有名有姓,有相為證,寃有頭債有主,我真不明白,對於我寫的東西不滿或不同意,為何不衝著我來?就等如上訴案例的ratio decidendi你不講,把obiter dictum當作全篇主旨。方君的評論並無違反大律師行為指引,他的評論極其量屬於禮貌不週,隨着他的道歉,他涉及的部份應該完結,但標少的卻剛剛開始,見到標題讀者可以感覺得到,尤其是山中 ,熱切期待要看一齣戲。以標少這種慣於口舌争鋒的性格,當然不會讓你失望,尤其近日每天點擊總有700至800次,有兩天還過千,不寫點可讀的東西,有愧於讀者。

古思堯案的判辭 一文匿名君的留言,我這樣回應:


Sorry for stirring this matter up. Perhaps criticism should be directed at me. I am grateful if you could tell me what Mr Lee said on behalf of Koo which was not reflected in the judgement. Perhaps I can write to Judiana Barnes and ask her to confirm the omission in the judgement. If her Ladyship replies to me, if she replies at all, in the affirmative, I will write a blog as apology to Mr Martin Lee, SC for making a very disrespectful and unwarranted criticism of him. Alternatively, I can write to Francis Lo, Senior Assistant Director of Public Prosecutions to effect the same purpose.

I have already told Mr Fong privately about the plural spelling of "counsel". It is a mistake you can even see in the appellate court judgement. In the blog I posted on 18 Oct 2011 titled 女包大人的判辭,I pointed this mistake out. I suppose it is not uncommon to see this inadvertent mistake but I did not write to the Judiciary to rectify this error the triviality of which does not require corrigendum to the judgement.
你以為我會道歉嗎?以為我會的人就naive。我的評論根據香港特別行政區 訴 古思堯
HCMA185/2013 而作出。判辭是上訴的官方紀錄,控辯雙方的論據,一目了然。判辭不附嘴巴腦袋,我看不到你腦袋滿溢而沒有講的陳辭,也看不到講了一大堆而沒有紀錄下來的論據,匿名憑甚麼叫我接納'arguments actually advanced'及advanced就等如盡了最大努力,除非張慧玲(Judiana Barnes)判辭寫得不夠詳盡,有遺漏之處。匿名怎會知道呢?我真的可以寫給張慧玲或者盧慶祥(Francis Lo, 代表控方的高級助理刑事檢控專員)?我又不是party to the proceeding,憑甚麼?我的目的是逼匿名收口或者現身。匿名無可能是張慧玲,也無可能是盧慶祥,盧慶祥由總督察轉到律政署,我知的性格。剩下的在場人士就只有辯方律師及古思堯本人。

如果匿名進一步解釋,我就可以翻他的底牌,到時他就可以直接領教我的手段。我講這麼多只想說明標少方略,我不是那種蠢人。當然我寫到這裏就明知匿名會收口。豈不是無得「開片」?放心,用得這標題當然有戲唱。

判辭第23段紀錄了上訴一方的講法,只此一段:

上訴理由

23. 上訴人代表李柱銘資深大律師連同李祖詒大律師提出的上訴理由是判刑過重及/或有原則性錯誤。上訴一方指以本案案情而言,個別罪行的判刑明顯過重,而整體刑期亦明顯過重。上訴一方亦指裁判官在上訴人完全不挑戰控方案情此情況下應給予上訴人額外減刑。

我的批評過份嗎?怕我斷章取義就跟這連結 自己看。判辭淺白,初中中文程度也看得明白。讀者比較一下Bill Siu, SC (Senior Citizen)的論據,是否批評得有點見地?若然不是,就指出我的謬誤淺陋之處,羞辱我也好。如果不屑這樣做,就連方君也不要批評啦!這就證明匿名根本不能反駁我的指責,又不服氣,於是找了方君來出氣,這就是法律上transfer of malice。我無需別人助拳,但共嗚的人chip in,也很自然。要計較就找我。

匿名另一個指責是:

Even more impressive is the fact that as a counsel, you don't know the plural of counsel is also Counsel, not counsels.

標少札記不是英語一分鐘,匿名要指正方君的英文,大可以打開Hong Kong Bar List發個電郵教導一下後輩,以標少這樣truculent,也只是叫方君發個電郵給我,以電郵discreetly告訴他。匿名既要指責方君批評同行,態度無禮,作為年資較長的前輩就應以身作則,做個好榜樣,給後輩學習,除非是有心侮辱。要侮辱何不寫給Veronica Bokhary:你身為高等法院法官you don't know the plural of counsel is also Counsel, not counsels.

The appeal against sentence is allowed to that extent accordingly. I thank both counsels for their assistance. (HKSAR v Anowar Hossain HCMA534/2011)

講到尊重同行,尊師重道,我看過有位blogger有篇文:狀門岳不群--李柱銘 。我不知內容真偽,對於尊重同行,尊師重道這課題,這篇文豈能不看。雖然是2007年的舊作,這位作者仍有寫文,余叔韶這位法律界無人不認識的師祖級人物能夠跟他交心,可見他必具江湖地位,他的講法又無人駁斥,又無被人訴諸誹謗,若不真確,應作何解呢?一時間也把我弄得胡塗起來。岳不群這傢伙好像不是好人,用他比作李資深大律師,不是開玩笑吧?標少在此推薦給匿名,請他看罷務必在本文留言,給我一點教誨。

如果匿名看了這篇,千萬不要講「你好嘢!」有一次,很久以前的事,有個被告作供畀我鋤爆了,最後判了監,他的兒子走到我面前指着我講「你好嘢!」你估我點答?「駛乜講!」他悻悻然走了。本篇未寫完,下一篇再講。






2013年5月17日星期五

愛港之聲------Your stupidity is beyond redemption


愛港之聲《喜氣洋洋》贈興 遭人力粉絲包圍

【明報專訊】愛港之聲約40名支持者昨早到東區裁判法院門外,「慶祝」法庭依法嚴懲陳偉業及黃毓民非法集結。他們播放《喜氣洋洋》及警訊主題曲《硬漢子》,高叫「熱烈祝賀大舊癲狗非法集結罪成」等口號。然而,愛港之聲被人民力量的旗海及最少60名人民力量支持者包圍。雙方高聲謾罵,曾一度肢體碰撞,更有人互以粗口手勢指向對方鼻子。當陳偉業乘車離開法庭時,愛港之聲嘲諷陳偉業向杜官「跪低」,呼籲他不要做立法會議員。

圖為陳偉業(左一)準備進入法院之際,一名愛港之聲支持者(右一)突上前衝撞陳偉業,並高聲指罵他。警方立即分隔二人及維持秩序,又在法院門外築起人牆。
(17.5.2013 明報)

愛港之聲看來應該改名為害港之聲,他們這些舉動,如果不是知識水平太低,就是智商太低,真的愛港,就不要做低能幼稚的事。我對人民力量素無好感,對愛港之聲卻極之反感。缺乏智慧就不如收檔,不要獻世。如果你想羞辱你的敵人,就不要做令人反感,自取其辱之事,你使人厭惡,別人對你的敵便少一分厭惡。Your stupidity is beyond redemption. 蠢到無藥可救。無他,香港進入腦退化時期。

我不知誰代表陳偉業,陳偉業的代表律師稱,如果有人覺得陳偉業的說話對法庭及司法系統有質疑,他會收回言論,並且致歉(明報) 。不知這位律師是那一間法律學院的產物,這種廢話虧你講得出口,我以為是英文文法堂做conditional sentence練習,而且是還以「有人覺得」為前題,那麼去維園同阿伯講,為何對杜浩成講?聽過審訊紀錄,就應該advise your lay client to apologise profusely. Your stupidity is also beyond redemption.




再評這5毫子的風波

我早幾天寫 5毫子的風波--------應該撤銷的傳票 ,這張傳票昨天撤銷了,這是最應該做又合理的結果。律政司表示,警方在提出檢控前並未諮詢律政司意見,其後考慮到案情及罪行瑣碎,撤銷檢控。(明報),這解釋我不接納,這件事涉及3個部門缺乏普通常識及判斷力。不要以為我挑剔,我了解制度,所以才這樣講。

警方肯處理這投訴固之然缺乏常識(common sense),也不像警方一貫的態度,除非這女投訴人是有背景人士,普通一個市民為5毫子去投訴,我不相信警察會受理,不「好言」相勸打發她走才怪。事實上對投訴人陳述上庭的利害,讓她怕麻煩而打消追究的念頭,也屬合理的做法,警察善於做這些事情的,為甚麼對這件案沒有這樣做呢?

當案件第一次上庭,主控看檔案時看到這種案情,為何置之不理?正確態度應該找上司討論,在這階段撤銷傳票。律政司表示警方在提出檢控前並未諮詢律政司意見,這講法其實應該是雙向的,法庭檢控主任是律政司第一綫的代表,看到不妥當的案件便應主動處理,而不是等到見報之後才急就章。

第一堂處理這件案的特委裁判官也有把關的責任,看了這張啼笑皆非的傳票,應該把案件稍為押後叫主控立即索取指示,撤銷控罪,而不是照排期審案。

在整個檢控程序中扮演不同角色的人只要稍多做一點,盡責一點,受盡煎熬的小市民便可少受一些折磨。等傳媒報導之後才後知後覺出手,也面目無光。今時今日,就是這種工作態度?

2013年5月16日星期四

答讀者問


標少你好,請教一下在這案件,警方可以申請傳票以傳召陳玉峰上庭,而不用拘捕、擔保然後釋放她?


Andy,

Sorry I have to reply in English for convenience sake and because of the length, I am unable to post it as a reply so I post it as a blog.

The simple answer to your question is NO.

Here comes the reasons. In the criminal procedure, there are 2 ways a case can be brought to court, summons or charge. The main difference between the 2 is the former is non criminal or of less criminality in nature and the latter is criminal in nature. In both cases, the criminal procedure applies in the court proceeding. That is to say the onus of proof in on the prosecution to prove the case beyond reasonable doubt in order to convict.

Summons and charge involve different court procedures. A summons normally involves less serious offences and can be applied for by various government departments. It will take longer time for the case to reach court because different time slot is allocated to different government departments. We are talking about at least a few months.

The deft (defendant) in the summons case will not be fingerprinted by the police but the charged deft will be. The police have their internal list of offences as to which offence needs fingerprinting. The police will rely on the fingerprint of the deft to keep and retrieve the criminal record in the Criminal Record Bureau. Almost all charged cases are fingerprinted. In a way it reflects the gravity of the offences.

If you are caught by the police for jay walking, the policeman will ask for your ID and address. After noting down your particulars, you will be let go. The policeman will go back to the police station to fill out the application for summons and then send the application to court. It will then start the court procedure. The court will print out the summons with date and time of appearance and will send out the summons by post. If the deft receives the summons and turns up in court, the matter will be dealt with. If there is no show, a re-service of the summons will be effected. If the deft again does not appears in court, the summons will be delivered to the address by hand, either by court bailiff or policeman. If no one answers the door, a repeated action will continue. If someone answers the door but say no such person, then other way to ascertain the whereabouts of the deft will be attempted, normally a memo will be sent to the Registration of Persons to obtain the address. If all the avenues are exhausted and the summons still cannot reach the deft,  then the case may be dropped. If a personal service of the summons is done and someone receives it, either the deft or his family, then it is treated as summons served. In that case, if the deft does not show up, the summons server will go to court to give evidence that the summons is served on a certain date. If the magistrate is satisfied that the summons is served, a warrant of arrest will be issued, normally back with bail.

In the instant case, if Ms Chan is summonsed instead of being charged and she keeps evading the summons and it cannot be successfully served on her, the case will eventually hang in the air and has to be dropped. A criminal charge cannot be handled like that. In her case, it is only a political activist's unlawful assembly. What if it is a triad settlement talk? The charge is the same, so the procedure should also be the same. There is no need to give her a different treatment.

If Ms Chan is charged to appear in court, failing to do so will result in the arrest warrant issued. It takes very short time for a person charged to appear in court.

As I mentioned before in my blog, since the frequency of demonstration and the number of people involved are increasing tremendously. The police cannot charge everyone in every arrest. They need time to seek legal advice to decide who to charge. In the past, they gave bail to the arrested persons and asked them to report back some time later. The whole bail procedure is tedious if there are a lot of people arrested and reporting back. It then develops into arrested persons being released after personal particulars are taken. They will be contacted again when legal advice has been obtained and decision is made as to who is to be charged. They are contacted by phone and the cooperative ones are dealt with quickly. If you evade the police, you are bringing trouble to yourself. It will just prolong the matter.

If the deft deliberately evades the police, serving a summons will not help speed up the case. For example, if the bailiff serves me a summons, he knocks on my door and I answer it. I can deny I am Bill Siu and deny Bill Siu lives there. It does not help to summons instead of charging. The most important reason is of course it is an indictable offence and has to be dealt with by charging.

I hope I have answered your query.

2013年5月15日星期三

陳玉峰事件終結篇

本來沒有打算再寫陳玉峰事件,以第三篇作結,讀者卻把莊耀洸律師在獨立媒體發表評論的文剪貼過來問我,我只好寫最後這一篇,在這件案審結之前不再評論。我不打算評論,有幾個原因,首先是sub judice的問題,自己掌握資料有限,評論可能偏頗。其次是我不想任何人和任事都評論,有些看法沒有絕對結論,各抒己見,無需執着自己看法一定正確。所以我除了在山中雜記 外,並無在其他網頁或討論平台留言。再者,我寫獨立評論,抒發淺見,不希望因這件事,被誤認是律政司或警方的發言人,我不做這義工。最後,讀者把莊律師的文章衝着我來問,我這次的評論並非衝着他來答,我沒有筆戰的閒暇,也不喜歡給人牽着鼻子去論争。故此,這篇寫過之後,我未必會再回覆留言。

律政司的檢控政策文件在1994年以前叫Prosecution Manual,是硬皮活頁folder,1994年印了單行本公諸於世,到了現在,在律政司網頁http://www.doj.gov.hk 的首頁,可以見到左邊的編目,其中一章叫《檢控相關政策》(Prosecution Related Policies),裏面包含四個項目,其中一項叫《檢控政策及常規》,就是讀者留言引文的出處。我從Prosecution Manual 至今天的《檢控政策及常規》都看過。如果你懷疑我為了寫這一篇才去看,大可以看我A先生申請覆核 阻止文件披露 一文(這篇文我提及《檢控政策及常規》第20.12段的校對問題,到現在還沒有改正過來)。

這份《檢控政策及常規》,討論得詳盡,所有涉及檢控的考慮都羅列其中,並無遺漏之處。不過,先不要過份天真,怎樣闡釋(interpret)這份檢控政策的權力,掌握在律政司長手中,這就是我在非禮簽保守行為之三 一文所講Attorney General's prerogative。你可以去看《檢控政策及常規》2.4節講甚麼。

講到訪問莊律師文章的戲肉,有幾方面值得討論。莊律師講警方在同案其他被告已經審結多時後才拘捕陳玉峰,本應事先徵詢律政司意見。恐怕我不懂這句說話根據甚麼來講,所以我在回覆陳玉峰事件 一文的留言,這樣答:「讀者可以先問莊律師上過幾多次法庭,用過檢控政策來申辯過嗎?我自問根基不穩,故此寫評論盡量研究法理依據,權力來源,而不敢隨便講。刑事案的被告在同案的人審結後才拘捕到,必定要事先徵詢律政司意見的,只有區域法院及高等法院的案件,因為要準備transfer paper 及 committal proceeding。裁判法院的基本上無此需要。有時我沒有興趣深入討論,因為要費太多唇舌跟這方面亳無知識的人講。

另一點是全篇文最主要論據-----違反檢控政策。引用《檢控政策及常規》9.2節來講是正確的引文,不過怎樣闡釋裏面的字眼,才是關鍵所在。怎樣才算「如果某罪行情況並不特別嚴重」,在政策中都沒有列出準則,陳玉峰面對循簡易程序處理的公訴控罪(indictable offence triable summarily),嚴重嗎?這篇文講延誤檢控陳玉峰,不符公眾利益,這一點我在陳玉峰事件之三 有關申請終止聆訊,已討論過,不再聱。以我看,這論據才是整件案正審之前的折子戲。

莊律師這篇訪問最可笑的是舉胡仙案來解釋不作檢控的公眾利益考慮,不檢控胡仙,是公義不彰,置公眾利益於不顧的決定。如果這篇訪問出自民建聯的大律師馬恩國之口,我不會感到奇怪,但莊律師是人權監察副主席,竟然這樣無知,荼毒學生的思想。90後當然不認識胡仙事件,去網上搜尋便會知道。當時的律政司是梁愛詩,刑事檢控專員是江樂士,不對胡仙檢控是近20年刑事檢控科最大的汚點,大律師公會發聲明指責,吳靄儀動議罷免梁愛詩,連自由黨的夏佳理也離埸抗議,莊律師用此作為不應檢控陳玉峰的論據,是否認賊作父。陳玉峰我不想再講了,莊耀洸更加不想講,他根本不夠班。有很多本來想進一步討論的事,犯不着浪費時間再講。

覺得我立場偏頗的讀者,不要再看我的文。把莊耀洸那篇訪問作留言的讀者,也許應該把我這500多篇文看一次,認識甚麼叫公義。

2013年5月14日星期二

古思堯案的判辭



古思堯的侮辱國旗區旗及焚燒國旗區旗案判刑上訴的判辭(香港特別行政區 訴 古思堯
HCMA185/2013),今天上載了。刑期由9個月減為4個半月,理據牽強,我覺得刑期應該可以進一步下調。

在考慮量刑的時候,高等法院聽審上訴的張慧玲法官考慮古思堯的案底、同類控罪的判刑及焚燒國旗使在場人士蒙受危險等因素。

古思堯有案底,其中一項是侮辱區旗被判罰款。同類案的判刑而言,侮辱國旗區旗的懲處,由守行為至罰款;焚燒國旗區旗的懲處,由7天監禁至判監3個月緩刑兩年。從判辭中我看不到代表古思堯的李柱銘怎樣極力争取減刑,甚至争取不用坐監。我對古思堯亳無好感,簡直厭惡,但我還要抱不平,為的是公義,不是他個人。

一開始古思堯就應該申請保釋等候判刑上訴,如果他這樣做,得到保釋的機會很大,這次上訴結果會很不同。若果當初因為要「殉道」而不作保釋等候判刑上訴的申請,就應該「殉道」到底,不作判刑上訴。若果當初得到保釋,到聽審上訴的時候就未必是坐監已成定局的局面,張慧玲也未必會囿於原審裁判官覃有方的判刑來遞減,做成當庭釋放的刑期。這件案存在判處更短刑期的空間,甚至可以要求緩刑。古思堯以前未試過為這種控罪判過監,判監不是必然的結果。

除了上述所講,我會再提出兩點争論。第一,反駁焚燒國旗使在場人士蒙受危險的講法。張慧玲認同覃有方這看法,實在有點牽強,焚燒國旗的危險怎會大得過盂蘭節「燒衣」,在場的人一人吐一啖口水,已把它淹沒了。(你當然可以講無人敢吐,因為吐等同侮辱國旗。)不要忘記,現場有警長拿着滅火筒在撲火,真正的原因是在滅罪,撲滅焚燒國旗之罪,而不是真的要消除危險而去撲救。李資深大律師父子兵上陣,連這種陳辭都不懂講,會不會有愧於古思堯。

另一點我會提出的是,針對判辭第32段的思維來講。

32. 上訴人雖不認罪,但他完全不挑戰控方案情,更坦言他曾做出控方所指的行徑。他不單無浪費法庭時間,亦令檢控官的檢控及裁判官的裁斷「易做」。本席認為上訴人應獲 ½ 個月的刑期扣減。

這額外半個月的減刑並不足夠。我會要求法庭給予等同認罪的1/3減刑。古思堯的抗辯與認罪有甚麼分別?他實際上同意控方的指控,他只是沒有講「我認罪」這3個字,他想藉此發表政治宣言-----不承認5星旗。法庭不容許任何人把政治帶上法庭,就不應該和古思堯計較,他根本就沒有抗辯,不應該當他認罪給他那種節扣嗎?

陳玉峰事件 一文留言教我要彰顯公義的讀者,我極期盼有機會看得到他怎樣奉行Lord Hewart CJ 那句金科玉律,而不是沒有內涵的lip service。








摸胸賠兩萬!!


法庭:醉摸女店員 美軍賠兩萬

【本報訊】美國「貝里琉號」兩棲攻擊艦早前訪港期間,一名廿五歲海軍上岸狂歡買醉,途經灣仔駱克道時聲稱身體失平衡,手掌「揩中」涉事滷水店一名四十六歲女店員,而被控以非禮罪。被告昨在東區法院拒認非禮罪,改認交替的普通襲擊罪,他隨即向原擬出庭作證的女事主當面道歉及賠償二萬元,最終被判罰款一千元了事。






Forrester昨認普通襲擊罪輕判罰款。 

稱醉後絆倒觸胸

被告Forrester Matthew Walter的律師求情指,被告今年四月十七日當晚確實觸碰過女事主胸部,但並無「不軌意圖」,純粹因和同袍狂歡過後,腳步不穩,被店外梯級絆倒,才令手觸碰到女事主的右胸。辯方指,今次事件將大大影響被告仕途,他返回軍隊後將面臨紀律聆訊。案情指,女事主當時背向馬路工作,突然感覺右胸被人「打中」,回頭一望看見被告正「縮手」,於是向店東大喊「我被人揸胸」,事主尾隨被告及報警拉人。

案件編號:ESCC 1322/2013
(14.5.2013 東方日報)

這一則新聞引起我關注之處有兩點:

一, 辯方求情的講法等如否認控罪,腳步不穩絆倒而觸碰女事主胸部,若然如此,交替控罪的普通襲擊也不成立,被告不收回這講法,法官就不能接納他認罪。失足而意外觸碰,不違刑事法。

二,二萬元賠償怎樣計算出來?一邊二萬,兩邊四萬,摸多幾次便成百萬富翁?可能有人覺得賠錢給事主天公地道,可是這件案不會使人聯想到用錢來擺平嗎? 裁判法院刑事案的賠償有法可依,《裁判官條例》第98條訂下原則:


條: 98 條文標題: 判給補償的權力 版本日期: 30/06/1997

凡裁判官根據第36(1)條作出任何命令或裁定任何人犯了某項罪行並判處可依法判處的任何刑罰,則裁判官除作出該命令或判處該刑罰外,尚可命令罪犯就以下事項付給任何受屈的人一筆他認為合理而不超過$100000的補償─ (由1995年第13號第63條修訂)

(a) 人身傷害;
(b) 財產損失或損壞;或
(c) 人身傷害及財產損失或損壞。

這人身傷害講的是personal injury,不是心靈創傷,後者的話要循民事索償。法庭不應使公眾錯誤理解這種處理方法。





A dialogue with montwithin-----a reply to his comment in the preceding blog

I can never make observation from a macro perspective. I normally comment case by case. The madness leads to the sadness of seeing this social turmoil leading us no where. Ms Chan's incident prompted the "Occupy Central" to condemn the arrest accusing of white terror. They are supposed to be professors who can think impartially and independently. When I made my observation from past work experience and my understanding of the procedure, I could see people from some forum branded me with some sort of political affiliation. For this, I of course do not give a damn. I am neither "somebody" nor have any political stance. Hong Kong people are so easily incited and their sentiment easily flared up. Many just share a common brain devoid of wisdom. Political figures come out so readily to condemn for fear they would fail the expectation of their supporters but ironically they fail their duty as leaders of the people who can be more insightful and play a leader role. There are too many political opportunists who suffer from phobia of not making public speech.

The political motivated prosecution accusation is absurd if people are willing to calm down to see the matter. At best one can only take issue on the "time of arrest" as politically motivated if they associate or suspect that it has to do with the involvement of Ms Chan in the "Occupy Central" movement. The prosecution itself happened before the very first time some one spelt out the idea of "Occupy Central" for the impending election of CE. The precise accusation should be "Why arrested Ms Chan at this time? "Why there is an unreasonable delay?" "The time of arrest is political motivated and the authority tries to threaten and deter people from participating in Occupy Central." Unfortunately, as I can see from the media, the accusation has generally become "political prosecution". If I want to make accusation, I would make an unassailable one. What dampens the situation is that the stupid is leading the blind.

Some readers may wonder why I wrote this in English. Only people who know me well know that I have to use Penpower to write Chinese which takes hours. To write in English only takes minutes. I can also let the English speaking only people know the absurdity of this incident in a nutshell.

2013年5月12日星期日

陳玉峰事件之三

本來不打算再評論陳玉峰事件,但讀者留言,只好寫最後一篇作結。

拘捕及檢控陳玉峰,是否具政治目的,可以各說各的,誰是誰非,難下定論。我沒有在任何公開論壇駁斥別人的看法,我只批評政治人物的見解,提出我了解的程序作判斷。有讀者提出相反意見,我也表示尊重。希望讀者不必考究標少以前是甚麼東西,抑或不是東西。我一向都呼籲不要膜拜權威,不要看到是某人所講便視作金科玉律。讀者C君曾經私下發電郵給山中 和我,問我們以前幹甚麼的,我們都強調以前和現在做甚麼都不重要,我們文章的內容不會因為加入履歷而提升。言歸正傳。

陳玉峰現在已被正式落案檢控上庭,如果她認為最近的拘捕是基於政治目的,請問她除了可以在法庭外面對傳媒講,在自己的網誌或facebook寫,她怎樣用這理由來抗辯呢?這是一個務實的問題。讀者可以不去想,因為你極其量在茶餘飯後,在某些討論平臺一抒己見。但對代表陳玉峰的大律師而言,這是抗辯策略的問題。

公義得以彰顯,是老生常談,法官及控辯雙方都要榷守的原則。實際上怎樣做呢?

陳玉峰對警方基於政治目的檢控可從兩方面提出,一,就2011年7月1日非法集結的控罪本身的抗辯而提出,當然是法律及案情事實方面的爭論,在這方面提出政治目的檢控的論據比較單薄,主要是在陳辭時作評論,很難提出實質證據,也不能跟「佔中」扯上關係。二,申請終止聆訊(stay of proceeding),所持的理由是延誤(delay)做成審訊不公。藉著這終止聆訊的申請乘機指責警方一直不拘捕陳玉峰,直至她積極参與佔中義務工作才拘捕她,如果她真的採取這策略,公眾就有機會了解在這件案所採用的程序及嚴重性的級別,怎樣叫高調低調就更加清晰。與其空洞的指責,不如實際去印證,討論才有意義。

警察打電話給陳玉峰及上門次數,能否說明重視的程度呢?當然不能夠,在某程度上只是例行公事。首先,陳玉峰可能對警察有沒有打電話給她及次數提出争論,我相信控方會向法官申請搜查令(search warrant),向有關電訊公司索取通話紀錄,至於上門造訪,多數叫行beat軍裝警員去做。如果OC Case著緊一點,一早就拘捕了陳玉峰,而不致延誤到今天。我相信在檔案裏多數寫着BU 4 weeks phone suspect and visit suspect's address之類的話,這就是我講玩忽職守的原因。有不少法庭因為找不到被告而派不出的傳票,經執達主任上門十多次,包括非辦公時間造訪都找不到被告,經歷十幾個月,警方才申請撤銷,那是比陳玉峰所面對控罪輕微得多的案件。故此造訪次數並不能量度案件的嚴重性。

讀者也提出其他被告相繼落網,其實可以訪問一下他們「落網」的經過,我相信他們大部人都和警察合作,應警察要求到警署接受落案,所以他們的案件可以審結。如果同案被告可以一次過審,當然十分理想,既合乎法則,也節省時間。如果大部份被告都已歸案,還欠一個,你排期審抑或無了期等?叫歸案的被名無了期等,對他們也不公平。楊匡便是一例。如果有被告審訊中途棄保,絕大多數的情況下都會在他缺席的情況下續審下去。況且陳玉峰還未被檢控,怎會等她一個。

講到無案底市民干犯summary offence被通緝,法庭發拘捕令阻止他們出境,而陳玉峰面對indictable offence triable summarily反而不受限制,我不想長篇大論去講。我只舉一種情況來說明。假如我開車衝紅燈,警察截停我發告票,我21日內沒有交錢,警方會郵寄一份繳款通知書給我,我可以交罰款或者抗辯,抗辯的話可寄回條給警方,以便排期上庭。如果我沒有交錢,警方又收不到回條,控方會向法庭申請缺席聆訊,法庭在我缺席下把我定罪,雙倍罰款加堂費,然後發信通知我繳款。我在限期過後又沒有交錢,法庭便發拘捕令拉我,並訂下擔保金額,拉到便保釋上庭。警察同樣嘗試打電話找我,叫我約時間帶錢到警署辧擔保,絕對不會爆門入屋拉人,法庭拘捕令進入常設系統,所以我在出入境時可能被捕。整個程序有法可依,在裁判官條例(Cap 227)及定額罰款(刑事訴訟)條例(Cap 240)可以找到。這就是summary offence的一例。

我不是在替警察辯護,你罵他們與我何干?同一件事,都可以產生不同看法,與其人云亦云,不如看一下另類看法,看不入眼,索性不要看。我寫了500多篇文,大部份是評論文章,不乏評論社會公義的,單寫一篇龔如心争產案就為公義不彰看了2000頁判辭,寫了13000字的評論,還要給讀者用Lord Hewart CJ來教誨,也相當有趣。我批評覃有方不合理判古思堯9個月監,古思堯上訴減了刑;我叫搶咪案被告上訴至終審法院,終院正排期聽這上訴。

再補充幾句就收筆,用蒙恬筆來寫實在太花時間。

我講警方以寬鬆及低調手法處理陳玉峰,其實也不單只她一個,而是近年對社會運動性質的檢控手法寬鬆了,寬鬆並不等如告少了,而是在拘捕之後,有些只是登記個人資料,等待索取法律意見才聯絡被控人士,這是近年才這樣做的。一反過往拉人帶返警署辦擔保的做法。一則這些人並非真正「罪犯」,並不是殺人放火鼠竊狗偷之流,對社會沒有實質危險,另一方面拘捕人數多,他們又不肯擔保,警方被逼以寬鬆手法處理。如果是反罪惡的黎庭掃穴行動,對逮捕到的人就嚴苛很多。何謂高調手法拘捕?舉一個10年前的例子,藝人梁思浩被打,O記在飛機抵港停在停機坪的時候,上機拘捕律師康寶駒來殺威。寫到這裏,陳玉峰事件也寫夠了。

5毫子的風波--------應該撤銷的傳票


的士司機找少5毫被控
否認濫收車資 憂釀骨牌效應

【明報專訊】自去年傳媒屢次揭發「黑的士」司機濫收車資,警方認為事態嚴重並影響香港形象,多次派出警員「放蛇」,揪出多名千方百計竄改咪表及以不同藉口蒙騙車資的害群之馬。不過,近日一名駕駛的士逾30年的譚姓司機遭警方控告濫收車資,案情明顯與「黑的」同業有別,被告人僅多收了5毫車資,且當時乘客並無異議,事後才向警方投訴。對於被律政署用公帑起訴,譚先生不禁感嘆﹕「駕了30年的士,想不到臨退休為了5毫子,被人告上法庭!」

入行30年 「落客會問數目對不對」

譚開志回歸前曾於英軍任採購文職,其間亦偶爾兼職駕的士掙外快,直到1997年回歸,英軍撤離後轉職夜更的士司機,至今兼職或全職駕的士逾30年。57歲的他自稱年老力衰,左腳早前受傷,已有退休打算,萬料不到竟因5毫惹上官非,案件將於本周四於九龍城裁判法院審訊。譚開志無奈說:「想不到快退休才在職業生涯留下一個瑕疵。」他擔心一旦罪名成立,會對同業造成先例及骨牌效應,令眾多司機因同一原因被控。

原告稱曾以為司機有權多收5毫

事發去年10月26日凌晨約一時,譚開志於北角廉政公署總部外接載一名女乘客,經東區海底隧道過海到鑽石山蒲崗村道。根據控方的案情摘要,當時車上咪表顯示車資為136.5元,譚稱車資為137元,女乘客指當時以為司機有權多收5毫,故此付了137元,並取了收據。其後,女乘客到消委會查詢,得悉的士司機只能按咪表收費,不能多收車資,因此到交通諮詢委員會轄下的交通投訴組投訴,指譚濫收車資。

問及事發經過,譚開志苦笑說,每日接載逾20名乘客,而且事發於大半年前,對事件毫無印象,去年12月收到警方信件,要求他到警署錄取口供,感到莫名其妙。身為退休英軍僱員的譚開志,在一個月後到警署以英文錄供辭,他表示印象中事發當天沒有接到乘客投訴,但承認有時為免找贖麻煩,會多收或少收5毫,惟每次乘客下車前,均會問客人「數目對不對?」車上亦常備充足零錢,若乘客要求,必提供零錢找贖。

拒為5毫請律師 選擇自辯

他表示,連日來四出求助,無法工作而損失約5000元收入,感到身心俱疲。他曾向消委會求助,亦曾考慮申請法援或聘請律師,但最後決定自辯,「我若花萬多元聘請律師,勝算必定比現在高,但為了5毫,值得嗎?」他說,業內不少司機為免找贖麻煩,均會多找或少找贖5毫,故同行都叫他不要認罪,以免造成骨牌效應。

罪成可罰5000元囚6月

濫收車資最高可判罰款5000元及監禁6個月。家住北角自置單位的譚開志表示,子女已長大成人,一家生計不成問題,坦言案件造成極大精神困擾,惟絕不認罪。他已於今年3月在庭上否認控罪,控辯雙方將於本周四對簿公堂,問及會否擔心審訊結果,他說:「我相信香港的法治制度。」

(12.5.2013 明報)

不要以為我在自打嘴巴,這件案跟打15元斧頭案完全不同,不是在於銀碼,而是律政司應行使檢控的酌情權(prosecutorial discretion),主控官在本案第一次上庭答辯的時候,就應該聯絡中央交通檢控科,商討撤銷傳票。這種控罪具合理辯解作為抗辯理由,被告純粹為了兔找零碎的5亳子,才收了137元而並非要收140元,又發了收據,根本沒有瞞騙之心,為何要告他呢?其實警方在替他錄取口供之後,給他勸喻或警告,不就可以了結這件事嗎?

女投訴人也十分奇怪,懂得去消委會、交諮會投訴,當初又會以為司機有權多收5毫子。她也應該在投訴之前想下,這司機省麻煩找少5毫子,引致被投訴,對她自己和司機所花的時間精神,值不值得這樣做,是否有點涼薄?如果我是主控,我會立即撤銷控罪,叫被告不用上庭。香港有些人為了行使自己的權利,瘋起來了。


2013年5月11日星期六

陳玉峰事件之二

山中 也湊熱鬧評論陳玉峰事件,我們都不覺得拘捕具政治目的,我們都像DoJ的發言人。客觀去看,陳玉峰所涉非法集結罪發生在2011年7月1日,決定檢控是2012年1月,把這件事跟佔領中環扯上關係,恐怕只有政治人物才具備這種自由聯想。我寫這一篇為了回應David在上一篇提出檢控時限的問題,不打算再講陳玉峰,香港社會氣氛偏向二分法,講相同立場的話便是同黨,講相反立場的話便是反對黨,作客觀獨立評論的人就兩面不是人。

David原本問陳玉峰面對的控罪會否受到時限( time barred)而不能提出檢控,SL的留言已答了這條問題。檢控時限這問題真的不好答,首先要釐清法律概念,又要翻閱有關條例有沒有訂下檢控時限的條文。陳玉峰面對的控罪屬《公安條例》(Cap 245)第17A(3)(a)未經批准非法集結及第18條的非法集結罪,兩罪均屬公訴控罪,但經循簡易程序定罪,可處第2級罰款及監禁3年。因為這些控罪並非純簡易程序的罪行(pure summary offences),所以不受《裁判官條例》(Cap 227)第26條所涉事項發生後起計的6個月內作出檢控的限制。

純簡易程序的罪行其實也未必一定受《裁判官條例》第26條限制,只要該罪行所屬的法例另外訂明便可。在此舉兩個例子。

入境條例》(Cap 115)第38(1)(b)條的非法入境後留在香港罪(Unlawful Remaining),可處第4級罰款及監禁3年。此罪並非屬公訴控罪,也沒有可循簡易程序審訊(triable summarily)或經循簡易程序定罪(on summary conviction)等字眼,故此屬於純簡易程序的罪行,但《入境條例》第46(2)條講,38(1)(b)條只可在該申訴或告發所指事情發生後3年內作出,那就遠超《裁判官條例》第26條6個月內作出檢控的限制。

另一例是《防止賄賂條例》(Cap 201)第3條的索取或接受利益罪,此罪的刑罰在第12(2)條,可處罰款$100000及監禁1年,檢控時限在第31A(1)條訂明,可事發後2年內提出。


2013年5月10日星期五

陳玉峰事件


葉劉:事隔兩年拘捕罕見

涂謹申﹕「低調執法」論笑到碌地

【明報專訊】曾任保安局長的新民黨立法會議員葉劉淑儀認為,「佔領中環」義工陳玉峰在事隔近兩年後才被捕的事件屬罕見,一般被通緝者在出入境時會被拘捕,她希望律政司和警方詳細解釋,為何事隔兩年才執法。立法會保安事務委員會副主席涂謹申說,警務處長曾偉雄的解說令人難以置信,警方執法要「低調」的言論令人「笑到碌地」。

郭榮鏗:非完全依法辦事

公民黨議員郭榮鏗已去信曾偉雄,質疑警方拘捕及落案起訴陳玉峰非完全依法辦事,指警方以「陳拒絕協助調查,將她列為通緝犯」並不合理,帶有政治因素。涂和郭均指陳玉峰曾任職記者,經常出入立法會,警方可隨時拘捕她,涂並反問「陳當記者時警方不拉,她當律師又不拉,但當了佔中義工才拉,證明警方選擇在政治『合適』時間才拉」。

佔中發起人之一陳健民稱,不少青年因爭取民主被控,犧牲前途,故一直希望佔中行動由中年人帶領,承擔社會責任,青年則擔當支援角色,保護他們免受刑責,但警方仍要「針對年輕義工」,他感到非常失望,將與陳玉峰商討下一步行動。

佔中另一發起人朱耀明牧師昨談及曾偉雄的「低調通緝陳玉峰」言論時,指「陳去年還能出境到北京採訪,在工作地方也可找到她,何來通緝可言……」突然朱耀明沉默片刻,之後說「電話沙沙聲」,記者問是否有人竊聽,朱已掛斷電話。

(10/5/2013 明報)

標少也來湊熱鬧,評論陳玉峰案。

首先評論葉劉淑儀及涂謹申的講法,一位貴為前保安局長,另一位身為立法會保安事務委員會副主席多年,似乎不太認識警方處理通緝者的手法。被通緝的人在出入境時會否被拘捕,要視乎警方有沒有把該名人士的資料通知入境處,放入stop list。如果沒有的話,就可以出入無阻,陳玉峰就是這種情況。一般被通緝者在出入境時會被拘捕這講法未必正確,前置條件是因應案件的嚴重程度,名字及身分證號碼放入stop list,否則不會被拘捕。

這類案警方低調處理並沒有可笑的地方,涂謹申確實無知,反而是律師會副會長Stephen Hung講得中肯,畢竟Stephen以前在Court Liaison Office做過,對這方面認識比較多。這雖然是一宗刑事案,陳玉峰始終並非罪犯,以寬鬆手段來拘捕她符合警方一貫處理手法。不要受電影或電視劇的描述影響,警方不會四出偵查,在被通緝者出末的地方埋伏,突然一擁而上。警方真的會打電話叫被通緝者預約時間到警署投案,如果她不合作,警察會到她家按門鈴,如果她在家中佯作不在,警察也不會破門而入。警察會在Pol. 155的查案表格記錄下打過電話及上門的時間。如果是嚴重案件,手法當然不同。我在當自由神閉上眼睛的時候----從Florence案看美國人權 一文,也講過警方處理輕微案件的法庭拘捕令(bench warrant),同樣以寬鬆方法處理。如果警察要拘捕你,你寧願自己去投案,抑或是警察登門,驚動四鄰?

可能有人會質疑,陳玉峰經常在梁振英身邊出末,警察也不拘捕她?陳玉峰並非頭號通緝犯,除了辦這件案的警員及證人,其他警察在街上見到她也不知她是誰,除非她在街上被警察例行截查,而警察以通訊機向電臺核對資料,否則也一樣會走漏了她。

主理這件案的警察當然犯了玩忽職守的錯誤,就算陳玉峰採取不合作態度拖延了案件的進展,警察也不應懶洋洋愛理不理地讓這件案拖延下去。不論甚麼理由,都講不通。






2013年5月9日星期四

標少包抝頸-------打15元斧頭告上庭有何不妥?


控打斧頭菲傭 官轟「警無事做?」
15元豬肉錢列盜竊

【明報專訊】菲傭疑在買豬肉時「打斧頭」15元,僱主發現後報警將事件鬧上法庭,裁判官昨日「發火」稱事件「荒謬」,更質問警方為何不以較輕的自簽守行為方式處理案件,直斥「難道香港的警察沒有其他事可做(Does the police in Hong Kong have nothing else to do)?」,下令押後案件以待進一步法律意見。

警方發言人昨表示,案件已經進入司法程序,不予評論。涉因「打斧頭」而要上庭的菲籍被告Sudaria Cherry Obienda(41歲),原被控一項以欺騙手段取得財產罪,控方後來改控盜竊罪,指她於今年4月29日在筲箕灣東濤苑一個單位內,偷取周姓僱主15港元,被告昨不認罪。據悉,事情起因是被告向僱主訛稱購買豬肉花了50元,但其實是以35元購買。

官指荒謬 質疑何不守行為

主任裁判官錢禮閱讀控罪詳情時連番搖頭,在被告答辯後即時詢問控方,「她(被告)被控多收取僱主15元,為何不考慮以其他方式處理案件?難道香港的警察沒有其他事可做?」錢禮更直指此事被帶上法庭「有點荒謬」(a bit ridiculous),認為有「常識」的人也會嘗試以其他方式處理案件。控方遂申請將案押後至本月29日再訊,以待尋求法律意見。

警:多交裁判官決定

香港警務督察協會主席曾昭科昨表示,一般情況下,較資深的案件主管會憑經驗,斷定一些案情較輕案件能否以其他方式如簽保守行為等處理,經驗較淺者可能會索取律政司意見;但若遇到一些案件既可以起訴、亦可以自簽守行為處理,「較安全的做法」可能就是交給裁判官決定。曾昭科強調每宗案件有其獨特性,裁判官在今次案的反應有其理由,雖不能肯定是否警方犯錯,但警方將全面考慮裁判官的批評及作出檢討。

【案件編號﹕ESCC1503/13】

(9/5/2013 明報)

看到這則新聞,在我腦海中立即浮現了1987年主任裁判官崔志英所處理的偷西梅案。是否像本案主任裁判官Bina Chainrai所講a bit ridiculous,不如看過我張貼在下面的上訴案才作定奪。我覺得Does the police in Hong Kong have nothing else to do?這批評並不公允。下面張貼的上訴案例涉及幾粒價值1元的西梅。控方可以依賴此案作為繼續檢控的論據。(Beeson J in HKSAR and Kung Lung Sing HCMA 476/2001 also followed TSANG Pui-yee in respect of the doctrine of de minimis non curat lex.)

MCA No. 940 of 1987
______________
HEADNOTE
______________
‘De Minimis’ maxim irrelevant to conviction on theft charge


IN THE SUFREEE COURT OF HONG KONG
(Appellate Jurisdiction)
MAGISTRACY CRIMINAL APPEAL NO. 940 OF 1987
_______________

BETWEEN

Attorney General
Appellant

and


TSANG Pui-yee
Respondent

_______________


Coram: Hon. Bewley, J. in Court

Date of hearing : 1st December 1987
Date of delivery of judgment : 1st December 1987


_______________
JUDGMENT
_______________

1. This is a case stated by Mrs. M. Chui., Principal Magistrate.
2. The respondent worked for HATS, a company which transports goods inside the airport. On 2nd August a consignment of sugar plums arrived from U.S.A. The respondent and others went to collect the goods. The respondent was seen to take two sugar plums from one of the cartons and was reported to the police. He told the latter under caution that he took the plums because he was thirsty and begged for a chance. Before the magistrate he pleaded guilty and admitted the above facts. He was duly convicted and discharged.
3. Later, of her own motion, the magistrate reviewed her decision and set aside the conviction, relying on the principle “de minimis non curat lex”. The question of law for this court is whether she erred in law in applying that principle.
4. The magistrate gave the following reasons for her decision:-
“(4) The Respondent is 39 years old, of previous good character, and gainfully employed. The act was an isolated one, and totally unpremeditated. The two sugar plums were worth no more than a dollar. The owner of the plums had not complained. The plums had been returned to the owner and the latter had suffered no loss. There was no suggestion that such act by the Respondent was prevalent, nor was there public interest involved.
(5) There had been contrasting cases that came before me where violations of the criminal law had been far more serious and where the victims had suffered injuries or losses and had complained to the police, but the Appellant was nevertheless content to simply apply to have the offenders bound over to keep the peace without proceeding to prosecution and conviction.
(6) In my view, the theft of a dollars worth of sugar plums did not in the circumstances of this case and in the circumstances of this Respondent warrant a prosecution and a conviction of a man who for the 39 years of his life had not committed an offence of any kind, bearing in mind that such a conviction might cost the man his job and ruin him and his entire family. In my view, the prosecution fell foul of the rule, which I duly applied on review, of “de minimis non curat lex” - the law does not concern itself with trifles, not to say that the prosecution was a waste of public money.”
5. The extent of the relevance of this maxim in the context of the criminal law was examined by Lord Widgery C. J. in R. v. Morris[1] at page 231 where he said:-
“One ought to add, for completeness sake, that there will of course always be room for a de minimis argument, if the adverse physical effect is so trivial that no ordinary person considering the circumstances would retard the occurrence as an accident at all, but we are quite satisfied that the consequences in this case, whether there was minor damage to the headlamp glass or not, were too severe to justify dismissal on the ground of de minimis in any event.”
6. Professor Glanville Williams deals with the maxim in his Textbook of Criminal Law 2nd edition at page 620 in this way:-
“A few positive examples de minimis may be harvested. Where a driver unintentionally immobilised another car for a very short time, and the car was easily restarted, magistrates were held to be entitled to find that no 'accident' had occurred. And where a moneylender was under an obligation to make a memorandum of a loan, it was held that clerical errors would not necessarily invalidate it. Any obstruction of a highway, even of the smallest degree, is said to be a public nuisance; but at the same time it is allowed that an obstruction may be so trifling (particularly, though not only, when it is temporary) that it does not ‘in law’ amount to an obstruction. In effect, though not avowedly, these cases accept the de minimis principle.
A physical assault is defined as the application of force, however, slight, and this enables the courts to administer due punishment to the rascal who steals a kiss. There are obvious reasons for understanding the word 'force' in this technical sense; normally, a slight touching would be dismissed from consideration as an ordinary social contact.”
7. However, earlier in the same work, the learned author had said at page 177:-
“According to an ancient maxim, the law does not take account of trifles but this is a very misleading generalisation. If the assault is trivial, the court may grant an absolute discharge, but, even so, the fact that an assault has been committed can have importance.”
8. In Seekings v. Clarke[2], a shopkeeper had erected a sunblind in front of his shop, the sides of which projected 2 ft. 6 ins. over the pavement and also placed wooden shelves containing books, 1 ft. 6 ins. wide on the pavcill8nt in front of the shop. Lord Parker C.J. said at p. 269:-
“It is perfectly clear that anything which substantially prevents the public from having free access over the whole of the highway which is not purely temporary in nature is an unlawful obstruction. There are, of course, exceptions to that. One possible exception would be on the principle of de minimis, which would no doubt cover the common case of the newsagent who hangs out a rack of newspapers, which though they project over the highway, project only fractionally. Other cases may be where for some purpose or other a use has to be made of the highway, for instance, for scaffolding, where the question in every case is whether it was or was not a reasonable user ….
In my judgment, however, in this case it is quite impossible to say that the principle of de minimis applies.”
9. In Attorney General v. Chan Wai-lan and Others[3] the Attorney General applied for a review of sentences on five defendants who had failed to produce proof of identity for inspection and who had been discharged absolutely by the magistrate. Roberts C.J. said at p. 74:-
“Many offences contain little or no element of moral blame. They have been created by the legislature because the latter, to which falls the duty of making laws, considers it necessary to impose some restraint or duty upon members of the public for the common good.
The task of a court is to take proper steps to enforce that restraint or duty, due account being taken of the interests of the individual offender and of the circumstances in which the infringement occurred by the imposition of an appropriate penalty in each case. It is not right for a court to adopt a course which is explicable only on the basis that it does not regard the law as worthy of enforcement.”
10. Finally, in R. v. Kwan Chung-yik[4], Kempster J.A. accepted the propriety of convicting youth of unlawfully receiving a duck egg.
11. It was open to the magistrate to express her view of the triviality of the charge by discharging the respondent absolutely, as indeed she did in the first instance. She could have gone further and expressed her disapproval of the prosecution to the Director of Public Prosecutions, though in that case her attention might have been drawn to the notorious extent of pilfering at Kai Tak.
12. On the authorities it was not open to her to take the action on review that she did. Section 19 of the Magistrates Ordinance clearly provides:-
“If the defendant admits the truth of the complaint or information, his admission shall be recorded as nearly as possible in the words used by him and the magistrate shall convict him or make an order against him accordingly.”
13. Before taking such a drastic step as setting aside a conviction of their own motion, on a point of law, magistrates would be well advised to seek the assistance of counsel. At the very least they should make some enquiry into the law on the subject and cite the authorities that seem to support the proposed course of action.
14. Counsel for the Crown does not ask that the case be sent back to the magistrate, or that the conviction be restored by this court, but requests that the case be remitted with the court's opinion that the quest ion should be answered in the affirmative. There will be an order accordingly.



(E. de B. Bewley)
Judge of the High Court


Mr. I.G. Cross, Ag. Sr. Asst. Crown Prosecutor and Mr. W.S. Cheung, Crown Counsel, for Appellant.
Respondent absent.

[1]  [1972] 1 W.L.R. 231
[2]  [1961] Q.B.D. 268
[3]  [1982] H.K.L.R. 68
[4]  MA 617 & 838 of 1985


飛機偷拍之二


寫這篇回應上一篇的留言:

匿名2013年5月9日 上午1:13

我反而不明白為何律政司不用不誠實使用電腦罪,因為該罪行較易報入及量刑較為高,起碼兩至三個月監禁。


我覺得不誠實使用電腦罪更加牽強,屬於告到無得好告才使用的最後一招。首先,如果有specific offence就應先用來檢控,不誠實使用電腦罪是控方較少使用的。連法律改革委員會的諮詢文件也這樣寫:

6.22 The prosecution often has difficulty in finding the right charge for prosecuting the shooting of videos or taking of photographs in a public place up inside a female's clothing or skirt. Such criminal activity is often collectively referred to as "under-the-skirt" photography. The usual charge brought for such criminal conduct is either disorderly conduct in public places, loitering or the common law offence of outraging public decency. Where none of those three charges are appropriate, a charge for dishonest use of computer may be brought as a last resort where the photography involved the use of computer. (para 6.22 Consultation Paper on Rape and other Non-consensual Sexual Offences)

法律改革委員會裏不乏法官、資深大律師、大學教授、律政司及警方代表,去年的諮詢文件也這樣寫,當然反映實際存在問題。上文所討論的控罪,提出檢控要先獲得律政司長同意 (S.3(3) Cap 494),即是說律政司選擇了這控罪。

我沒有機會看到拍攝裙底用不誠實使用電腦罪的理據,那一位讀者有這legal advice,請電郵給我。

2013年5月8日星期三

飛機偷拍


導遊偷拍空姐小腿候懲

【明報專訊】男導遊聲稱好奇,去年帶領旅行團從曼谷飛往香港,在航機上偷拍3名國泰空姐的小腿,即場被派餐空姐揭發。導遊昨日承認一項飛機上作出擾亂秩序行為罪,案件押後判刑。

稱因好奇犯案

案情透露,去年12月4日黃昏約5時半,涉案國泰CX712航機從泰國曼谷準備起飛前往香港,當時韋姓空姐坐在機組人員座位上,報稱導遊的被告陸國雄(48歲)則坐在其對面。航機起飛期間,韋發現被告將一部諾基亞手機對準她的腳數秒,後又收回手機。後來另一名朱姓空姐在被告附近派發飛機餐時,同樣發現被告在用同一部手機拍攝她,朱向陳姓男同事投訴,陳遂質詢被告。

時被告承認偷拍兩空姐,但稱已經刪除相片。惟陳檢查被告的手機後發現有多張載有兩名空姐及另一名劉姓空姐的小腿照片,部分攝得空姐的臉孔。被告被揭說謊後即時刪除所有照片,機組人員決定報警。被告警誡下稱因為好奇犯案。警方其後在檢取的手機中起回數十張現存和被刪除照片,以及一段拍攝穿制服女子的片段。

裁判官將案押後至本月21日判刑,其間索取被告的感化官及社會服務令報告,被告獲准保釋。


【案件編號﹕TWCC1162/13】
(8/5/2013 明報)

這新聞報導涉及比較冷門的控罪,我相信被告被控在飛機上作出擾亂秩序行為罪,違反《航空保安條例》第12B(3)條,法例的中英文版如下:

(3) 任何在飛機上的人作出擾亂秩序的行為,以致危及或相當可能會危及該飛機上的良好秩序和紀律,即屬犯罪。
(3) Any person on board an aircraft who behaves in a disorderly manner whereby the good order or discipline on board the aircraft is or is likely to be jeopardised commits an offence.

如果我是被告的律師,我叫被告不認罪,我會同意控方的案情,只作法律陳辭。偷拍「裙底」有時選擇《公安條例》17B(2)的公眾地方內擾亂秩序行為罪作檢控,我在春光乍"攝"所干犯的罪行 一文討論過,對這迂迴曲折的論據並不認同。這一次偷拍的是小腿而並非裙底,何以構成擾亂秩序的行為呢?而且這行為要「以致危及或相當可能會危及該飛機上的良好秩序和紀律」。拍攝「裙底」涉及很私隱的地方,拍攝「裙底」構成在公眾地方內擾亂秩序行為罪引用的案例是HKSAR v Cheng Siu Wing HCMA 619/2003,案中被告採用典型手法,拿着數碼相機在行人天橋尾隨穿裙女子,把相機伸入裙底拍攝的案件。最終是否拍攝到底褲或臀部並不重要,在香港特別行政區 訢 勞文康  HCMA874/2009一案,高級入境主任勞文康在港鐵電梯放手機在女人裙底偷拍,從手機中起回拍攝的影像均是女性背部及腳部,但證據顯示他把手機放在女人裙底偷拍,而且他和阻止他的途人發生糾纏,這件案以在公眾地方內擾亂秩序行為罪作檢控,反而更有說服力,超碼具備breach of peace的元素。

怎樣才算擾亂秩序的行為(disorderly manner),並非一個法律問題,而是案情事實的問題。以新聞報導所描述的案情,被告只對準空姐的小腿和面貌來拍攝,何以構成擾亂秩序的行為呢?除非他承認想偷拍裙底而誤中副車,否則不足以構成擾亂秩序的行為。如果我在街上見到漂亮女子,偷拍她的全身照,犯法嗎?只拍裙面下身不拍裙底,又犯法嗎?如果香港為拍攝裙底而立法,到其時現在因拍攝裙底而作出檢控的公眾地方內擾亂秩序行為罪、有違公德行為罪及不誠實意圖取用電腦罪都不適用。假設為拍攝裙底而立法,也不會把拍攝身體所有其他部份也視作違法,從這角度看,拍攝小腿便不屬違法,不要把案例硬套進去。不讓這被告做裙下之臣,就把相片删除了事。










2013年5月7日星期二

湯顯明出席立法會之黄湯對話

話說湯顯明同意5月18日出席立法會,咁都制,預咗畀人插,有乜計呢?佢咁鐘意飲黄湯,標少成全佢,諗咗段黄、湯對話出嚟畀佢參考吓。

黃:湯總,今日手風咁差,打極都唔入窿。

湯:標哥,手都震哂點打得入吖!

黃:去立法會驚到震呀?

湯:梗係唔會啦。我同你打吓波飲吓酒,唱吓歌放吓狗,又無租你地方住。曾總租你地方住畀人叫曾大屋,畀着我最多畀人叫湯房,怕乜吖。人地話我住湯房,肯定係廉潔啦。

黃:咁講你又飲到手震呀。

湯:之唔係。啲茅臺XO梗係快啲飲哂佢啦,唔通好似曾總咁攞去賣咩?我無佢咁貪錢。飲哂就無贓無證,奈我唔何,話我無上繳,我都飲哂啦,好似碼頭外判商永豐嗰條茂里咁講,吹呀。

黃:咁你去到立法會打算點講呀?

湯:好似人肉錄音機咁囉,我哋做AO最拿手架啦。

黃:不如話腳痛去唔到吖?

湯:腳痛頂得一陣,下次又用乜理由呀?

黃:你飲到黐肺,不如話肺癌啦?

湯:標哥你有無醫學常識架?飲嘢唔會入肺架。

黃:咁不如話肝癌?

湯:咁就似樣啲。不過肝癌都講得嘢架,始終都答到問題。

黃:不如話口腔癌、食道癌,咁嘛講唔到囉。

湯:都唔錯。佢哋叫我寫出嚟咁又點呀?

黃:咁你嘛拉布囉,佢哋都慣哂架啦。你寫慢啲,又唔識寫,又寫錯字,又重頭寫過,又要去廁所,又要食藥,又要瞓晏覺,又要飲番杯,又要食飯,又...

湯:又要唱K添。夠啦夠啦,加埋律師叫我唔好講咁多,一於咁話。



昨日竟然有936個點擊,標少越嚟越紅啦。

2013年5月6日星期一

羅范椒芬是費解還是廢話?

湯顯明將出席立會公開聆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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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前廉政專員、行會成員羅范椒芬昨出席亞視《時事縱橫》時,直言「報料人」是廉署中人,又質疑該人為何不在湯顯明任內透過制度爆出指控,行為令人費解(puzzling)。她表示,湯顯明事件玷污廉署形象,強調要將他個人行為與廉署一貫專業形象劃清界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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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2013 明報節錄)

羅范椒芬要求廉署報料洩密的人在湯顯明任內透過制度爆出指控,我比她更puzzled。請問她在講甚麼?如果洩密者是一個廉署職員,湯顯明是他/她老闆的老闆,湯顯明的老闆又是他的老友,叫洩密者自己引爆炸死自己嗎?廉署成立時根本沒有想過出現特首與專員朋比為奸的情況,並沒有設立制衡的機制,何來制度提出指控?

就算獨立檢討委員會研究這件事,也不能成立同時制衡特首及廉政專員的機制,不要忘記《基本法》第五十七條所講:香港特別行政區設立廉政公署,獨立工作,對行政長官負責。

三、四十年才一遇的特首與專員同時被指不當,如果是兩人同時貪污,應該怎辦?

再和新進大律師對話

讀者Robin君在和新進大律師對話 留下下面這一段話:

"新牌仔/女"真的很難挨,尤以小弟此等出道數年,半途出家和名不經傳的小律師。。。小弟今年贏了兩單上報官司 (duty lawyer cases) ,滿心以為可以打點名堂,可以靠自己獨當一面,但現實是收費照舊case 卻越來越 "啃"... 如果唔係讀law 想幫人,真係混不到糊口, Archold 7500, Bruce & Mccoy 每年 5000,重有牌費保險等等。

看了標少的文章才重新燃點心中快將熄滅維護法治的小火,小弟心信公平審訊是每個人應有權利,一定要堅持下去。

如果我寫的東西具良好的「副作用」給Robin一些燃料,也算一樁美事。我其實並沒有大志向,寫評論純粹希望可以用沒有人講的角度去提出自己的看法。如果沒有獨特看法,我不會寫,我不會為了寫點東西而標異立新。「維護法治」這幾個字實在沉重,得以堅持當然要靠法律界人士。一開始我也沒有本著幫人的心,那也是「副作用,有讀者求助,只好竭盡所能嘗試解答,現在手上只有一單非禮,來回電郵50幾個,有些一版紙長,還未審訊呢,我也只在維護公平審訊的權利,朋友大抵會笑我在網上「援」交。我不管對方是誰,甚麼背景,一句也不問,名字只是一個符號。

我沒有錢,也賺不到錢,所以淡泊名利,跟那些積聚了很多財富,卻在說富貴如浮雲的人恰巧相反。他日在雲端俯望前塵,我只希望平凡的人看到非凡的心。

D君及Robin都是大律師名冊中人,我們的對話,以及其他讀者的留言,都在燃亮我的心,薪火相傳,理念得以堅持。有錢人與其要等到賺夠了才去沽名,不如平時少賺一點,給人多一口粮。大律師接了一些收費低的案也要竭盡所能去辦,良心責任,自己把關。

我是很堅持原則的人,既大方又小器。朋友中我算是最窮,但宴客請人吃鮑魚最多。我為何咬着這用我E-Tag的貪婪人不放呢?這損失金額不到港幣800元,以本地的物價而言,只夠4個人吃兩餐午市快餐,真的算不上甚麼錢,不值得花時間把它拿回來。我之所以要花點時間,旨在教訓這貪婪人。這種心態的人,肯定不止佔我一個人的便宜。我一定會給他一些折磨,使他刻骨銘心。有看過貓捉老鼠嗎,不會一口咬死,又擒又放幾次才把牠弄死。耍這種手,又不傷腦筋時間。我這性格,貫徹始終。以前在法庭對着「蝦蝦霸霸」的鬼佬,我也無端惹事,搞到他「無啖好食」,看他還敢放肆。如果我小器,我無無端生事,我無欺善怕惡,我在儆惡懲奸,有何不妥?如果做人無原則,就隨波逐流吧!







2013年5月5日星期日

標少臭罵貪婪人

先前寫了這一篇:標少遇上貪婪的人 ,這貪婪人今天打電給我,對話印證了標少沒有看錯人,這厮給我臭罵了兩頓。之前有讀者叫我大方一點,我想我沒有寫他的名字出來,已經十分大方。我生活簡樸節儉,一來並非有錢人,二來不想浪費地球資源。到了宴客的時候卻傾盡所有,平時捨不得吃的東西也不吝嗇,定必拿來跟好友分享。但對於貪婪的人,我絕對小器,不想縱容姑息,畢竟我沒有佔人便宜,何需大方。

這厮打電話來問我是否取消了E-Tag,我說當然。他問我這東西怎樣work,這簡直是天大笑話。悉尼的收費道路幾年前已全電子化,不設人手收費,不安裝E-Tag就不可使用。問我這東西怎樣work,簡直是白癡問題,扮不懂來蒙混。我告訴他我不想和他有任個瓜葛,隨即收線。過了不久他再打來,講唔好意思,要還錢給我、寄支票給我。我告訴他我會用法律方法跟他算這帳,他問我甚麼法律方法,我說到時他就知道。

我上一篇沒有講其中一個沒有打電話給這人的原因,現在可以講。他不知道我取消E-Tag,當然繼續用下去,直至收到告票為止。如果我一早打電話給他,豈不是讓他知道車上這E-Tag已失效,而去申請一個新的,那便不會收到告票。

打電話來講大話也要懂得講。他應該講:「Bill, 唔好意思,我因為太忙,沒時間申請E-Tag,用了你的,又沒有立即通你,我欠你多少錢?立即寄支票給你。」這厮買車的時候講自己曾經是某投資銀行經理,之後又是另一間銀行的亞太區總經理,現在開設顧問公司,又經常上電視講投資。我不管他為何買我的二手車,我認錢不認人,也不管他身居何職,我賣車並非結親。試問這種背景的人怎可能問我E-Tag怎work?開車的人要用收費道路,首先當然安排E-Tag。打電話給我,想不挨罵就要講個動聽的故事,我不會客氣,我問他你知我吃那行飯出身,不要講廢話。他萬萬沒想到我這種反應,可能是我的職業病,講幾句話就可分析說話的真偽。

這種人為了一百幾十,給我罵得啞口無言,他日碰到我也抬不起頭來,都是貪婪之過。這幾十元的代價真大,他為此收告票,又不知我採取甚麼行動,又給我臭罵,值得嗎?

我的朋友上個月從香港來探親順便看我,閒談之間講起曾生的一件小事。有一天曾氏夫婦到她店中講物,有些食品種類不同價錢相近,曾生就把價錢較貴的混到便宜的來算錢。我這朋友也佯作不知。唉,貪婪除了是本性也從姑息而起,防微杜漸,何需大方?







2013年5月4日星期六

係唔畀你有雙位數,吹呀?


4外判倡加薪9.8% 拒再談判

不達雙位數 李卓人批「落工會面」

【明報專訊】和黃屬下的香港國際貨櫃碼頭(HIT)工潮持續,勞資雙方的談判一直僵持,昨日卻突然出現戲劇性發展。碼頭轄下4間外判商昨午聯合向外界發表聲明,聲稱「已與沒參加罷工的同事達成協議」,在本月1日起劃一向所有工種加薪9.8%,而HIT更會向所有直屬及外判工人再派發4000元利市,不會重返談判桌。職工盟秘書長李卓人批評,工會一直要求加幅達雙位數,意味與現時加薪最少只相差0.2個百分點,明顯是資方「要落工會面」及破壞談判協議,今日將召開會員大會商討。

張建宗:有進步 最好談判桌解決

勞工及福利局長張建宗昨晚書面回應事件,知悉外判商的加薪安排,認為有關安排與早前談判桌的方案不同,包括增幅較外判商「永豐」原先建議「5%加2%」為高、普遍適用於所有工種,以及比原先建議的加薪生效期即7月1日,提早兩個月實施,認為方案有進步。不過,張強調勞資糾紛最好通過談判桌解決,又呼籲外判商聘請受結業影響的高寶吊機手。

碼頭工潮持續超過一個月,至今仍有達500名工人罷工,前後涉及5間外判商。勞資雙方展開5輪談判,經歷外判商「高寶」突然宣布結業,令眾吊機手頓成「無主孤魂」;再到外判商「現創」前日有80名工人參與罷工(見另稿);然後是現創的姊妹公司「捷旺」,以及「聯榮」、「培記」也將吸納機手業務。工潮的發展一直變化,只有「永豐」至本周二仍繼續與工會談判。

不論工種 復工HIT派4000元

4間外判商永豐、現創、聯榮及培記昨午突然發出聯合聲明,指所有工種包括理貨員、抓結員及吊機手可在本月1日起劃一加薪9.8%;但強調事件令「工友的士氣與工作安排都受影響……當中沒有贏家」,對未能在談判桌達成協議「表示遺憾」。另外,HIT發言人指出,會在本月分兩期派發合共4000元利市予所有直屬及外判員工,承諾在下周一前復工工人即可獲取。

永豐負責人黃志德接受查詢時指出,已再無加薪空間,故通知勞工處不再重返談判桌。被問及為何不肯多加0.2個百分點至雙位數增幅,及是否受HIT壓力,他記者「自己諗吓」,更笑言「係唔畀你有雙位數,吹呀?」,其他待遇如飯鐘錢及改善24小時工作,等待工人復工再商討。

永豐:係唔畀雙位數 吹呀?

代表罷工工人的職工盟過去一直要求加薪幅度達雙位數,意味最少有10%增長,實際金額較資方現提出加薪方案,工人日薪只差約1.5元(詳見表)。李卓人直言,資方確有改善加薪幅度,但明顯「唔肯到雙位數,要落工會面」,批評資方做法是不負責任。碼頭業職工會總幹事何偉航直言不接受有關加薪方案,今日會再開會員大員商討及決定。

工人今會員大會商討

在外判商發出加薪聲明前,工聯會立法會議員黃國健曾表示,正聯絡勞工處盼重返談判桌,並否認外間有傳HIT曾接觸「無人罷工」的工聯會提出增薪9.8%方案。
(4/5/2013 明報)

山中寫大罷工 ,深得我心,當然我不是搞工運的料子,我講的是策略。有見碼頭罷工的人沒呼籲大罷工,錯失了機會,山中又寫了 對這幫人完全沒有希望 。一如他所料,罷工的人釋出善意,變成未分勝負,自己先檄械投降。這些人的敗略,又給我們寫文章批評的機會。山中今天寫了語李卓人:面是人家給,架是自己丟 。山中呼籲李卓人聯絡他,他免費出謀獻策,惹得我跟他打賭,一餐飯搏一杯架啡。這餐飯我樂意輸,看下他那篇文就知我所列的不平等條約,對山中絕對有利。

大罷工現在搞不成,但永豐這智商很低的代表這句話「係唔畀你有雙位數,吹呀?」一定要好好利用,不斷播放,加以發揚光大。這句蠢話正好用來煽動市民的反感的一個契機,利用得好,足以扭轉膠着的敗局。